当天晚上,用过晚饭后,萧氏忽然命侍女将赵云泽喊至自己的住房。
“鹏羽,你跟老身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受了老身的连累,你才被贬官的?”萧氏开门见山的问赵云泽。
赵云泽心下一惊。这位义母太聪明了,白天说到此事时,我只不过看了她一眼,就让她猜出了实情。
“母亲想多了。”赵云泽笑道,“将您接回中原,当时温彦博大人也是默许了的。我们回来后,陛下也同意我认您为义母。既然陛下和温大人对此事都没异议,那陛下也绝不会翻旧账。再说了,我去石城县当县令,主要还是因为辽东靺鞨部与契丹部的事情。实在与您没有任何关系。”
萧氏叹了口气,道:“既然鹏羽如此说,那老身就当如此吧。”
一听此话,赵云泽放心了。只要义母不闹着搬出去住就行。
“鹏羽,别看白天时你对茉儿说要认下这个闷亏,可想来,你心里也不舒服吧?”萧氏又问赵云泽。
赵云泽苦笑道:“背着口被人弹劾的黑锅离开京城,任谁心里也不舒服呀!”
“你能确定那弹劾你之人,是裴寂指使的?”萧氏再问。
赵云泽道:“弹劾我的人名叫武元庆,只是个八品的监察御史。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提与他有旧怨了。只有裴寂,因为之前我收拾过他的内侄胡江,因此与我结怨。陛下也认为是裴寂指使武元庆上的奏折。”
萧氏沉默一会儿,又问赵云泽:“那鹏羽可就此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武元庆身为监察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之权,就算他是诬告我,那陛下也不能治他的罪。”
武元庆很聪明,在奏折中用了一个“疑”字,既然是怀疑,那就是职责之内的事情。赵云泽也无法抓住他的把柄。当然,也有可能是裴寂聪明,故意让武元庆这样写的。
“再说那裴寂,深得太上皇信重,又身居司空高位,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官,难道还能收拾了他?”赵云泽无奈的说道。
萧氏沉默了一会儿,道:“裴寂此人,老身以前也有些了解。据老身所知,裴寂信佛,与一些僧人多有来往。”
赵云泽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逝,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可仔细去想,却又一无所得。
“母亲的意思是……”赵云泽只好询问萧氏。
萧氏摇了摇头,道:“老身也没有具体的意思。我只记得你在苍岩山时说过,好像当今皇帝对僧人不怎么满意。想起了裴寂的一些往事,便提点一下鹏羽。”
“多谢母亲的提点。那我就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与裴寂来往的僧人身上找点茬,给裴寂来上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