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砚又给叶籽心做了一个面包片,而这一次除了肉罐头,他又切了两片刚才叶籽心采摘回来的果子,一起夹到一起,塞进叶籽心的嘴巴里。
“冒险呢,不止是是去野外,不止是去热带雨林,也不止是误入沼泽,遇到巨蟒和美洲豹……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是一场‘冒险’或者‘极限冒险运动’,例如——”
陈楚砚盯着叶籽心的眼眸,意味深长地说:“我把你带回来。”
叶籽心微微垂下头。
陈楚砚之前说过,她是他的一场“极限冒险运动”——
以前她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
她似乎……
“‘极限冒险运动’有很多种,例如我刚才带你走过的‘悬崖吊桥’,甚至是之前非常非常流行的一种游戏——”
陈楚砚却噤了声。
叶籽心在脑海之中搜索了起来,她之前似乎听篮球队的那些男生说过一个东西——
“‘俄罗斯轮盘赌?”她轻声问。
陈楚砚眉头立刻狠狠一皱,他看向叶籽心:“你怎么会知道的?”
叶籽心如实回答:“就高考之后的那次聚会上,我听篮球队的那些男生提过一次。”
陈楚砚微微挑起唇角,冷笑着,“我在国外总见这种游戏,只是没想到我们如此与时俱进,竟然也开始流行这种脑残游戏了。”
他特意将流行和脑残两个词语加重了读音。
叶籽心一愣:“那是……?”
陈楚砚又切了几片果子,用军刀尖刺起递到叶籽心的唇边,示意她吃进去——
“俄罗斯轮盘赌,是一种极其残忍且荒谬的游戏——与其他使用扑克、色子等赌具的赌博不同的是:这个游戏的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再说的通俗点,就是游戏者轮流将装着子弹的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头,然后扣动扳机——中弹的当然为输者,临阵怯场的也是输,坚持到最后的当然就是胜利者。而旁观的赌博者,则对游戏者的输赢下注。”
陈楚砚微微冷笑:“输赢?根本就是生死!”
叶籽心的脸色煞白:“陈先生,你也玩过这种游戏?”
“当然没有。”陈楚砚冷冷地说,“拿别人的性命做赌注,实在是感觉不到任何的刺激——我们这边玩的肯定没有国外的脑残。我国有禁枪令,谁想没事找事惹火上身?真闹出点人命出来?都是拿仿真枪和橡皮子弹过过瘾。不过,虽然是橡皮子弹,但在短距离内打在人的身上还是有很大的危险性的,或多或少的受些伤在所难免。”
叶籽心微微垂下眼眸。
那些作为“赌注”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会受伤呢?
金钱社会,身不由己。
“唉……”叶籽心叹了口气:“有钱人的游戏……”
***
叶籽心和陈楚砚一边聊天一边吃完面包和肉罐头之后,天色已晚。
在野外手机不灵,就相当于没有任何业余活动。
叶籽心爬进帐篷内简单地整理着床铺,而这个时候,帐篷外的陈楚砚轻声叫她:“心心,你出来——”
“哦,等下啊。”叶籽心将两个毛毯铺好之后,从帐篷里退了出来。
下一秒,她便被陈楚砚揽进怀中。
她猛地抬起脸,只见陈楚砚正眺望着夜空。
叶籽心犹豫了一秒钟,也顺着对方的视线往夜空望去——
漆黑夜幕,繁星点点。
就像是一整条银河挂满了夜空!
星星们俏皮地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叶籽心惊讶地“哇!”了一声。
陈楚砚从后面抱着叶籽心,让她的背脊牢牢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在城市里,是没有机会见到这样漫天繁星的,而你过去所在的农村,也不会有这样好的视野,这也是我带你出来的目的之一。”
“心心,你看那边。”陈楚砚指向夜空,“那就是北斗七星——”
他不停地给叶籽心指着天空中的出名的星星。
“哇!”叶籽心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就在这个时候,从夜空之中突然滑落一颗流星——
就像是夜空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陈楚砚立刻将叶籽心抱得更紧——叶籽心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就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耳畔,他那又低又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流星,快许个愿吧。”
叶籽心不知道为什么流星就要许愿,但她依然乖乖地听从陈楚砚的话,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那颗从天际滑落的流星,轻声许愿:“希望我和陈先生身体健康,希望我的高考分数比估分高,录取顺利,希望陈先生少去玩命冒险、生意兴隆……”
说到这里,叶籽心顿了顿。
陈楚砚看了看叶籽心,只见她依然保持着双目紧闭、双手合十的样子,似乎还有愿望没有许完。
几秒钟之后,叶籽心微启双唇,刚要继续许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