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1 / 2)

我是阴阳人 小叙 1823 字 17天前

如果可以选择,这一次,我倒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一睡不醒。

至少睡过去了,就是永久的逃避,也许是潜意识里太过清醒,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要是醒来,就必须要面临所有存在的事实,曾经我即便孤身一人,可至少还有可以为之奋斗的盔甲,可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要怎么做到不去辜负?

南先生的遗嘱说我会涅槃重生,可我连重生的资本都没有了啊,这压根儿就不是触底反弹,而是挖了个深坑,不但把我埋在了里面,有人还顺带着在上面填土,最后还把土给踩实诚了。

闭着眼睛的时候我陆续听见了很多的声音,妈妈拉着我的手担忧的哭声,“乔乔啊,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别吓唬妈了啊,乔乔啊……”

三妹儿不厌其烦的解释我车辆肇事的原因,‘刹车制动失灵’,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抛开三妹的身体,真正的容丹枫当然很清楚的知道利弊,她说她是我朋友的侄女,算是过来投奔我的,我妈虽然对三妹儿的出现有些疑惑,但她也不知道我这些年究竟交了哪些朋友,因此也没有多问,当然,作为一个小孩儿的身份,三妹儿也不能说的太多,例如五雷掌,黑巫师,小鬼儿等,说多了,容易被送到精神病院,或者直接到福利院一类的地方给遣返了。

小姑父对三妹儿的身份不好奇,他的疑惑点则是在我为什么从卓景的急诊手术室里出来而把车开到郊区那边儿肇事了,他觉得三妹儿是个小孩儿,见她答不出,就没有追问,反倒是在没人时一直在握着我的手自责,说他那天只顾着去看麒麟了,没有照顾到我,麒麟能平安无事,都是我的功劳,我千万不能千万有事之类的……

我依旧没有给他反应,潜意识很清醒,但是眼皮却沉的睁不开,也不想逼着自己睁开,大脑引擎似乎一直是开启状态,搜索到小姑父说出‘平安无事’四个字,我便放心了,其它的话,也就听不进去了。

半梦半醒间,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姥爷因为小姑父的原因转到了他所在的医院,在这间医院里,我还转了三次病房,第一个病房,是住骨外科,耳朵真切的听见医生用略带疑惑的口吻叙述我的病情,“小腿骨折恢复后不会有问题,但右手五指骨折,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指神经受损,恢复后大概会丧失劳作能力,建议评残……”

我妈听完就晕了,家里能挑起大梁的就剩下为了我的事儿推迟了出国以及离院时间的小姑父,他搀扶着妈妈对着医生小声的商量着我的下一步治疗计划:“先恢复一段时间,看看可不可以做神经修复。”

骨外的主治医生对着小姑父摇头:“卓医生,你很清楚的,这种神经外伤是不可逆的,手术治疗的希望不大,看看愈合的复健吧,我想,坚持复健的话正常生活应该不会耽误的,我不明白的是患者为什么会是五指骨折呢,肇事造成的骨外伤我接触了很多,很少有五根手指受损而手腕没事儿的啊!”

小姑父一声叹息:“这个,只能乔乔醒来在给我们答案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啊……”

第二次转的病房是呼吸内科,因为我不时地会咳血呕吐,当然了,我自己很清楚,这是因为五雷掌给身体造成的重创,我天生阴阳和道行都没有了,虽然只承接了一小部分煞气,但身体太虚根本就承受不住,可我躺着像死人似得,三妹儿又不能说,医院给出的结果是疑似肺痨,也就是说发病特征很像是肺结核,但却无传染性,小姑父据理力争,他说给我检查过身体,我根本就没有肺部疾病,可实际情况摆着呢,咳嗦,吐血,喘息声有时会如鼓风机般呼呼做响,不是肺部疾病是什么病?

没办法,就又转到了呼吸内科治疗了一段时间,但收效甚微。

最后又怀疑是血液疾病,西医的先进科学只能从我的血里下手,做最细致的检查,说我的血液里是缺少某一种抗体,于是,我被转到了血液内科接受治疗。

大量的进口的高端消炎药加上三妹儿每晚都在往我嘴里灌着的掺了牛黄的水终于让我的情况得到改善,哦,还有宗宝,他把生子的最后那点真身也熬完汤水混在牛黄水里给我喝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三妹儿是真实的容丹枫,但是宗宝认识老丑叔,也听我念叨过或许将来有一天老丑叔的侄女儿会来找我照顾,所以他没怀疑三妹儿的身份,只不过他觉得出入的是,我说的三妹儿是个傻子,而现在的三妹儿在情急之时会叫他小伙子,所以他私下会跟我自言自语说三妹儿的傻可能就体现在没大没小上。

夜深人静时,我感觉到三妹儿握着我的手轻声的哭泣:“娇龙,你醒醒吧,我知道你会听见我们说话的,别再睡下去了,你说的那个齐大哥给你来电话了,我接的,他说他用什么宝宝把程白泽给救起来了,他没事了,你更不能有事啊,你要坚强啊,你是我的希望,也是你自己的希望啊!”

但我还是醒不过来,只是感觉太阳穴有液体滑过,这份希望有些太过沉重,我忽然觉得自己废物的无心无力了,我想,在内心深处,我其实就是个孬种来的吧。

意气风发时我放过很多的豪言壮语,但直到我躺得全身僵硬却睁不开眼也不想挣扎睁眼的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算个屁,与大千世界,我不过是个蝼蚁,谨小卑微,不值一提。

真的躺了很久,眼前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我用嘈杂跟静寂来分辨现实的生活里是白天还是黑夜,用身旁人的对话内容来推断时间,看似人事不知,躺在那里不分昼夜,实则混沌度日,颇有些苟且偷生的意味。

直到有一日,我忽然感觉有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我的鼻梁,并用一种很生疏的咬字方式吐出一记清晰的:“龙……”

眼睛当时就睁开了,好似这个手指触碰到了我身体的开关,我直挺挺的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病房里很黑,但我的眼睛却发着亮光,就像是充满电的手机,酝酿许久,点不开机,只是方向方法不对。

三妹儿在隔壁的陪护病床睡的喘息声微微的发沉,我住的病房再加上小姑父的特殊关系,是有护士二十四小时照顾不需要家属看护的,但三妹儿就是不走,她耍赖的时候我也都听见了,到真跟个小孩子无异,谁也不能拿小孩子怎么样,我又没睁眼开口,所以只能任由她住在这里,也算是医院开的后门。

屋内的空气微微的有些发凉,眼神直接越到门口,病房的大门居然是打开着的,我看的很清楚,南先生一身白衣面飘飘然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仍旧是嘴角微笑和蔼可亲的样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