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笼中雀 Miang 2608 字 17天前

姜灵洲见他死活不说“剩下那层缘由”,心里似白爪挠心一般的痒,上去就揽着他的肩,晃着手臂娇娇地说:“王爷,您就告诉妾吧。”

如雪似玉的美人,嫩生生的手臂揽着他的肩颈,馨香馥郁,诱得人心底微动。犹如恰添了凤髓的兰烛,明光照人;又似金簧微奏,莺语声滑。

萧骏驰险些乖乖听了她的话,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刚说的是半真半假、真假半掺话,王妃不用放在心上。”他搂了怀里人柔若无骨的纤腰,一双手上下摩挲着细腻玲珑体态,声音沉了些,“明日你去大光明寺,要宿在佛寺一夜,是故今夜可不能浪费了……”

旋即,春暖花开,玉融香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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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启程,姜灵洲便随着太后启程去了太延城外的大光明寺。萧氏女眷的车马洋洋洒洒列了一队,随行的宫婢、侍卫又是如长龙般的一串。远远看去,香车玉马、金笼玉匣,蔚为壮观。

姜灵洲一早便见过了太后,自太后那儿得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梁绿蕙称病留在了西宫里,不去大光明寺。

一想到不用见到那深宫怨妃,姜灵洲便觉得空气也舒爽多了。

梁绿蕙这样的小妇人,甚麽大错也没有,惩也惩不得,罚也罚不到,她还老在言语上怄气膈应人,就像是只藏在梁柱缝隙里的虫蚁,拿刀切大材小用,用扫帚拍还老打不着,难受得很。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了半天功夫,就到了太延城外。

大光明寺隐匿在太延城外的十里青山中,屋瓦飞檐,极是肃穆庄严。因为这寺庙是由萧家供养的,平日里没什么外人去,因而寺堂虽宏大壮阔,却清净萧寂。

住持携着几个小沙弥候在寺门口,等着接见这一行身份尊贵的女眷。房太后在女官搀扶下下了马车,又轻轻搭住姜灵洲的手掌,引她到住持面前。

“弥行大师,不必多礼。”房太后笑道,“这位是哀家弟妹,竞陵王妃姜氏。”

这弥行法师白须长长,眼有慧光,显然是个得道高僧,因而才得房太后如此礼遇。法师双手合十,微微一躬,对姜灵洲道:“贫僧见过竞陵王妃。”

见完礼后,弥行法师在前引路,将一行人带入大光明寺中。

房太后身后跟着陆皇后与三四个高位的妃嫔,还有毫州王妃何宛清与一个生面孔。姜灵洲用余光望了一眼那陌生女子,小声问兰姑姑:“毫州王妃身旁那女子是何人?”

向来通晓太延人情世故的兰姑姑,竟然难得地犯了难色:“这……老身也不知。怕是近两年老身在竞陵时,才入了名谱的女眷。”

陆皇后耳朵尖,听见了这话,便笑着替兰姑姑答了。

“摄政王妃有所不知,这是毫州王侧妃,平氏,双名朝云。”她攥着帕子,瞥一眼那平氏,忽而轻飘飘地笑了起来,言语里有着蔑意,“她祖家便是毫州的,家里经着商,王妃不知情才是正常的。”

原是个商人家的女儿,难怪陆皇后面露不屑之色。

姜灵洲这样想着,忽而又觉得“平朝云”这名字好生熟悉,却死活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饿喔想吃麻辣香锅嘤嘤婴

第45章 送香片(二更

这平氏生的体态风流, 含烟带玉,确实是个少见的美人儿。毫州王妃何宛清与她站在一块儿,也硬生生被压下了一头来。

毫州王独宠侧妃,冷落正室,在太延可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也难怪何宛清常常拉着一张苦瓜脸, 四处尖酸刻薄地找别人的茬子。

姜灵洲是不大懂何宛清的。这魏国和齐国又不一样, 女子可和离再嫁。既何宛清与萧飞骕两看生怨,又互不欢喜, 为何不干脆一拍两散?这样生生耗着, 岂不是蹉跎年华?

一行人到了正殿, 但见福界威严, 鹫堞森然。一座大像浑然庄严,满身金彩。梵语声声, 伴着远处猿鸣钟音、木鱼敲打, 如入非人间之境。

房太后取了香, 双手合十, 闭目而拜。她髻上垂珠微晃,映出佛像前一排煌煌烛火来。忽而殿外一道冷风吹入,竟将那排烛焰齐齐扑灭。陡然一瞬,殿里便黯淡下来。

房太后一惊,手里持着的香险些落地。弥行大师不忙不乱,道:“太后娘娘心诚,这是佛祖显灵。弥空,再将烛火点上。”

房太后这才释然。

待一排女眷皆拜了那樽金佛, 房太后入了佛像后的小间。余下女眷,便各自念佛作祷。

小间里,房太后跪在蒲团上,慢慢拨着手里念珠。她望着龛笼里供着的小像,口中念念有词:“祈蒙见恕,不得不为。祈蒙见恕,不得不为。祈蒙见恕,不得不为……佛祖谅我。”

“太后娘娘,”门外守着的绛春忽而道,“皇后娘娘来了。”

房太后手里念珠一顿,放柔了声音,道:“让她进来吧。”

陆皇后撩起香帔,进了小间。太后正双手合十,闭目喃喃念着“愿佑哀家那孙儿早登极乐”。等房太后念完了这句,陆皇后才在蒲团上跪下来,见礼道:“太后娘娘,臣妾有一言,不得不说。”

房太后闭着眼,道:“什么事儿?”

陆皇后朝外看去,见诸妃嫔都在远处,便悄悄凑近了房太后,低声道:“陛下久久不得子嗣,这恐怕与梁妃脱不了干系。”

“休得胡言。”房太后微微一颤,小声斥道:“没影儿的事,也拿来嚼口舌,哪还有个皇后的样子。”

“臣妾并非空口捏造,红口白牙胡说八道。”陆皇后抿紧了唇,肃然道。

“佛祖在前,我陆之瑶又怎能是非不分?臣妾所说的句句属实——从前谢贵人落胎,跟着她的宫女便与梁妃身旁的秋鸳交情不浅;如今王嫔流了胎儿,她失足的地儿被人泼了油泥。若说无人动手脚,臣妾是决计不信的,只是……”

只是,陆皇后意图罚那梁绿蕙,却被萧武川拦住。她无法,一五一十地将这些缘由条条状状地说与萧武川听,可萧武川却一口咬定此事绝非梁妃所为,还大发脾气,将陆皇后斥了一顿。

陆皇后毫无办法,才求到了房太后处。

说实话,陆皇后并不抱期望。因着这房太后像团软泥巴,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一副菩萨面孔。若是有谁闹起来,房太后也只会在中间和稀泥。

果然,房太后听了,便犹犹豫豫道:“算了罢。既皇儿说不是梁妃,那便不是。”

陆皇后咬咬牙,又道:“可若长此以往,六宫规矩岂不是犹如无物?臣妾掌凤印、理宫事,又怎能放任不理?”

房太后听了,软和说:“梁妃是皇儿心尖上的人。你做皇后的,也多少体贴一些。”说罢,她又转回去念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