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师叔 天如玉 2823 字 16天前

天印沉默许久,低声回答:“也许,但比起我爱上你这点来说,这还不足以践踏我的自尊。”

初衔白怔住。

天印拥着她,长久沉寂的之后才又开口,飘忽的像是在说梦话:“我怎么会爱你?我自己也想不通……”

初衔白冷哼了一声:“我记得你以前就情意绵绵地说过喜欢我,这种鬼话,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一次?”她挥开他的手,一脚将他踢下床去:“伺候的不错,你可以滚了!”

天印半晌也没动一下,初衔白的手落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濡湿黏腻,腥味弥漫。

黑暗中两人的影子都沉默而僵持,像是在对峙,直到地上的天印缓缓吐出口气来,另一道影子才微微有松弛的迹象。

窗外忽然有火光闪过,初衔白只注意到那一瞬天印惨无血色的脸。她转头紧盯着窗户,有清浅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作者有话要说:要师叔低头真难,这一章折磨死我了(我才不承认是写h疙瘩了的原因呢﹁_﹁)

明后天又要出差,这章多更点,在外如果能更就更,不能的话就等周末哈,抱歉抱歉,其实我内里还是个勤奋的孩纸好么>_<

50第五十章

那阵脚步声虽然急促,却很分散,看来这些人武艺高强,但对初家山庄并不熟悉。

初衔白立即坐起,刚穿好衣服准备下床,已被天印按住手。

“你干什么?”

他拿过靠放在床边的霜绝:“你留在这儿,我出去看看。”

“要你装什么好心,滚开!”

初衔白推开他下床,忽然“嘭”的一声巨响,房间的窗户已被撞开,有人挥着刀过来。窗外火光反照,映出床边两人凌冽的双眼。

来人脚步一顿,显然没想到房内有人,如无头苍蝇找到了目标,几步窜了过来,然而刀刚举起却一头栽倒了下去。

初衔白收回尚未拍出的那掌,人已被天印扯着背到背上。

她忍不住冷笑:“你不觉得现在再来护着我,已经太晚了么?”

天印从那人身上抽出剑:“只要你还活着,就不算晚。”

初衔白不屑地哼了一声。

二人贴着回廊朝火光聚集的反向走,山庄内的人已经被惊动,一时间呼喝之声不断,火光更亮,大概来人已不打算隐藏了。

之前初夫人院前被天印撂倒的几个看守都已醒了过来,严密地护在院门前。其他地方都不重要,只有她住的地方是初家重地。这一年来初衔白不在,打初家主意的人多得是,大家都已有经验,所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天印背着初衔白一路疾走,路遇拦截,一连斩杀了两三人,才知道这些人是武林人士。

“看来他们这次是打算围剿到我老家来了。”初衔白伏在他肩头冷哼。

天印没有答话,实际上他已有些脱力,只是在强撑着罢了。深知此时不能停留,他一鼓作气背着初衔白走到初夫人的院子,闰晴已经带着几个姑娘跑来。

“公子,忽然来了不少武林人士,看来又是来逞凶的!折华折英已经带人应战去了,我来保护您……”走到近处才发现背着她的人是天印,她的眼神有些怪异:“这是怎么回事?”

“你带姐妹们守在门口,别让那些人进入藏书阁就行了。”初衔白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

天印正要带她进入院门,一群人已蜂拥而至,火光冲天,为首的正是青城派的尘虚道长。

“初衔白!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诈死,今日我们要除了你以正武林风气!”

闰晴呵斥上前一步,抽出剑呵斥:“好大的口气,你们口中的武林风气就是大半夜来偷袭,还以多欺少么?我呸!”

尘虚道长还想与她理论,旁边有人插嘴道:“道长无须与她多言,直接杀过去!”

又有人附和:“没错,此等魔头,死有余辜,跟他讲什么礼数规矩,直接杀了便是!”

尘虚道长被说动了,甩了一下拂尘:“好,废话少说,上!”

一群人呼啦啦冲过来,忽然有人眼尖瞄到天印,嚷嚷得更厉害了:“是唐印那个伪君子!果然狼狈为奸!大家一起上,别放过他们!”

初衔白见状仍旧不慌不忙,呵呵笑着对天印道:“你现在肯定是在考虑是否该将我丢给他们,自己好趁乱逃走。”

天印微微一笑:“若在以前,我真的会这么做,但现在不会了。”他将她放下来,握剑挡在前面:“我发现承认要比否认容易的多,而一旦承认,接受起来则要更容易。我知道自己是个坏人,已然无可更改,但我说过爱你的话,也同样无可更改。”

初衔白阴沉着脸不做声。

天印挥剑迎了上去,一旁的闰晴这才惊醒,诧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初衔白,还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天印之前那么骄傲,居然会当着外人说出这番话来,委实教人惊讶。

毕竟是以一挡百,天印浑身是伤,又只有右手能活动,一通快剑使下来,很快就落在了下风,但也没能让他们接近的了。上次和尘虚道长一起围攻过他的“金刚身”武家老二这次下手更毒辣,板斧在手,几次险险地擦过天印面颊,见削了他几根发丝下来,大受鼓舞,周身一转,直砍他后腰。尘虚道长的拂尘从前方扫来,一前一后,天印避无可避,眼看只能弃车保帅,侧身闪避的话,那样虽要被砍断一只手臂,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谁知偏头之际却见初衔白那里也受到了攻击,紧接着眼前白影一闪,身边的武家老二已经倒地不起。

初衔白从他的天灵盖上收回手,一掌拍向身后攻过来的人,顺势夺了剑,与天印退到一处。背部相贴,她低声讥笑道:“师叔是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床上了么?怎么如此不济呢?”

天印低低一笑,眼随心动,忽然沉声道:“你左我右!”

话音未落,二人左右散开,各攻半边,可做的与说的不同,他自己往左,初衔白却是往右。等二人再退回一处,他故作叹息道:“我就知道你要跟我作对,我叫你左,你偏要往右。”

初衔白阴笑着磨牙:“是啊,师叔对我真了解。”

天印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几个高手:“那这次我上你下?”

“呸!你在下面还差不多!”初衔白踹了他一脚,直接踏着他的肩膀冲天而起,一剑扫过,来人如残枝落叶,惨嚎跌落。

天印在下方解决了几人,伸手接住她,顺势揽住,喘着气低声道:“你若真喜欢在上面,下次给你机会就是了,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求。”

初衔白一剑挥向他脖子,天印侧头避过,身后来袭的某人已经身首异处。

他长剑撑地,虽然刻意压制,也仍旧可以看出疲态,剑身上血渍蜿蜒,淋漓没入地中,有别人的,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

也许人只有在最后时刻才能剥开迷惘,天印虽然在笑,心里却很荒芜。他算计的,失去的,困惑的,顿悟的……沉沉浮浮,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明白什么才是该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