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殡葬传说 雪冷凝霜 2588 字 26天前

就听‘扑通’一声,可能由于恐慌过度,陈木升晕倒在了地上。师父急忙将那十一张黄纸皮卷了卷,塞进口袋里,我们一起动手,把陈木升抬到了屋里。

灌了几口水,陈木升缓缓苏醒过来,抓着师父的手,泣道:“大师,他们是不是僵尸?”

师父摇头道:“是不是僵尸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家里闹邪,确实和这三口棺材有关。”

“那,那怎么办?”

“找个地方烧了吧,把骨灰好好安葬就没事了,他们意不在害人,只是想和你争宅院而已…”

突然,我闻到一股怪味,“怎么这么臭啊?”

师父也闻到了,好像就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

我急忙来到外面,往棺材里只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师父,快来呀!”

棺材里那三具尸体的皮肉,就像燃烧的蜡烛一样,正在融化,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和渺渺的轻烟。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皮肉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融化殆尽了,仅剩枯骨,没有一个人可以解释眼前的现象。就连师父,也很是诧异…

待陈木升情绪稳定下来,师父便向他询问起了那个传说。

这老儿一拍秃头,差点把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我想起来了!”

陈木升说,他小时候,确实听父亲陈良玉讲过这么一个故事,那是一九四四年,村里死了一个年轻女子,不知怎的,在回来的时候,抬尸体的村民和那女子的母亲抬着尸体,发疯一样跳进了江里。一夜大雨之后,第二天,村里有十一户人家收到一种黄纸,据说是鬼发的请帖。有个名叫那仁义的殡葬师也收到了黄纸,他请来一个老道士,晚上把剩下的十户人家招集在江边。至于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第二天以后,除了那仁义以外,剩下的十户人家都纷纷搬走了…

我心里想,看样子,陈木升所说的那仁义,就是晨星的祖父纳兰仁义了。

“大师,你怎么知道这个传说?”陈木升问。

“我来临江村那天,聊起这里的风土民情,听村里的一个老人讲的。”师父没告诉他实情。

“难道,我家院子里挖出来的,就是跳进江里的那三个人?”

师父说:“现在,我也不清楚。对了,村里还有没有当年和那仁义比较熟的人?”

陈木升想了想,说,那仁义生前很少跟村里人接触,此人壮年娶妻,迟迟未能生育,于是便领养了一个村里的孤儿,取名那树良。没想,第二年,妻子便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名叫那元英。据说,从那以后,那仁义夫妇对那树良就渐渐冷淡了,必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到了文革时期,刚上初中的那树良,受红色思想的熏陶,参加了红卫兵,父子关系彻底决裂,甚至反目成仇,从那以后,那元英再也不认这个哥哥了,对人连提都不提他。而那树良则改回了自己的本姓,取名陈树良,搬回了村里自家的老屋里。到了八十年代,陈树良利用从那仁义那里学来的殡葬堪舆之术,做了殡葬师,由于好喝懒做,日子过的穷困潦倒,祖屋也塌了,住进了村东的破庙里,此人今年也是年届五十的人了…

我心里想,晨星根本就不认识陈树良,看样子,此人和她家里结怨很深,以至于她的父亲连提都不肯提他。

“那仁义家的后人,后来怎样了?”师父问。

“那仁义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差不多十年前,他的儿子那元英和儿媳也双双离世,只剩一个小女儿,据说被别人收养,带走了…”

我鼻子一酸,想到晨星的身世,一颗心隐隐作痛。不知怎的,自打从老家回来以后,我和晨星之间似乎生分了许多。

陈木升继续说道:“那仁义在文革时遭到过批斗,从那以后,他家里人便深居简出,和村里断绝了来往。他的儿子那元英,据说生前在外头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那元英的女儿,甚至连名字都没人知道。”

师父不住点头,只是喝茶,沉默不语。

屋子里十分宁静,斜斜一缕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印在陈木升死灰一样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陈木升忽然在大腿上猛的一拍,吓得正在添茶的陈阿旺手一哆嗦,滚烫的茶水淋在了他的腿上。

陈木升却好像没有发觉,激动的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家这座宅子的宅基,就是那仁义给选的!”

陈木升说,文革初期,那仁义被列为头号封建遗民,关进了村部里,每天都被拉去批斗。陈木升家里建宅时,他的父亲陈良玉告诉那仁义,只要他肯为自己选一处风水好的宅基,就答应把他给放了。陈良玉自认为那仁义一家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谅他也不敢怎样…

我冷笑道:“你父亲自己都这么迷信,竟然还去批斗别人。”

陈木升恍若未闻,只是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大师,难道,那仁义是为了报复我父亲,所以把宅基选在这里的?”

“不好说,不过,即然棺材已经被挖了出来,处理了也就没事了。”

“我那儿媳妇的尸体也不见了,会不会回来害我家里?”

师父说:“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给她立一块牌位吧,早晚供奉,此外,多行善事,或保无事。”

陈木升准备留我们吃午饭,被师父婉言谢绝了,至于善后的事,交给他自己料理。

此时已是正午,一夜没睡,我并没有感到困倦,师父也是精神奕奕。

时令已是深秋,广东的天气却依旧炎热。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当空,照的四下里懒洋洋的。

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看左右无人,师父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卷黄纸皮,摊在手上查看。

“师父,这就是那鬼请柬吗?”我问。

师父摇头不语,抽出一张纸皮,用手拉了拉,韧性很好,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些纸皮形状各异,大小不一,上面的符号有的像蝌蚪,有的像虫子,阳光底下看,似乎印的很深,也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总之,怎么看都很古怪。

师父瞅了一会儿,将纸皮小心翼翼折好,放回了口袋里。

“师父,那几具尸体的皮肉怎么一下子就化了?”

师父沉思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们不是僵尸,可能是由于棺材封的比较紧,土壤湿度好,所以没有腐烂,一见空气就化了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并非如师父所说。

“冷儿,你饿了么?”

我回过神,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

师父笑道:“走吧,叫上晨星,我们去吃饭。”

来到晨星的住处,只见房门紧闭。一问房东老太才知道,她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正在此时,我收到一条短信:匆匆出门接我养父,忘了告诉你们。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