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2 / 2)

名门娇妻 久岚 2382 字 6小时前

卫琅捏她脸:“浑说什么,名字还能跟年纪大小有关?”

“当然有关了,要我说,就叫他阿阳,我梦到流萤化作的太阳,兴许他名字里该带一个阳字。”她歪头笑道,“阿阳,多可爱,小孩子小时都叫乳名的,哪里会喊什么廷柏,巨川,老气横秋。”

卫琅无言,半响道:“随你罢,反正他生下来也不懂事,你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但等大了,他得有个像样的名字。”

“好。”她摸摸肚子,“阿阳听见没,你爹啰嗦死了。”

卫琅哭笑不得。

骆宝樱一会儿一个主意:“要不今天请天驰来用饭?咱们相认之后,我还没跟他过过中秋节呢。”

“行,我这就使人去请,反正他早晚是咱们妹夫,别人不会怀疑。”他把九里叫来。

等到下午,罗天驰急匆匆就到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大箱子。

打开来一看,全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他叫仆役都退下,大咧咧坐下道:“姐姐,这都是咱们小时候玩儿的,放在仓库收着呢,我又买了些新的,等小外甥生下来足够他玩的了。”

骆宝樱爱不释手,但很快想到骆宝珠:“你都拿来怎么行?你以后也要有孩子的。”

罗天驰一怔,那时也真没想到,他摆摆手:“又不值几个钱,再买就是了!”又问她,“我这小外甥还好吧?没胡闹吧,我听说闹腾起来饭都吃不好,要不要我请个太医过来?”

卫琅揶揄的笑:“请吧,省得她为个螃蟹与我哭闹。”

骆宝樱狠狠瞪他一眼:“谁跟你哭闹了,是你小气不给我吃!”

“我胳膊都给你了,还小气?”

罗天驰见他们耍花枪,想到将来娶了骆宝珠,他与她恐也是这个样子,天天见面天天说话,他再也不会觉得冷清了,忍不住就笑起来。

三人说得会儿,卫琅借故去书房拿东西,留下他们姐弟说话,到得外面,他把天冬九里叫来。

不像九里总跟在卫琅身边,天冬是常在院子里走的,这会儿低声禀告:“小人一直盯着安庆呢……”

卫琅打断他:“你不是说曹管事手下的人也在盯着安庆,这几日还在盯着吗?”

“是。”

“有没有发现你?”卫琅挑眉,“安庆还在其次,你不能让曹管事发现了。”

“没有。”天冬笑一笑,“少爷,小人是学过手脚功夫的。”

卫琅轻嗤一声:“学过有什么用?到现在也没抓到人,而今有些端倪你莫打草惊蛇,他不出手你别动,他出手了你也别动,立时来告知我,决不能耽搁了。”又吩咐九里,“你仍跟在我身边,免得别人怀疑。”

他说完才往二进那里去。

三房不管事儿,全落在范氏身上,便是用午膳也是匆匆忙忙,卫春堂瞧她一眼道:“也不用面面俱到,自家人吃个饭拜个月而已,粗陋些没什么,小心累坏身子,再多吃半碗吧。”

丈夫体贴,范氏笑眯眯又吃了点儿。

卫春堂与她同时放下筷子,这时曹管事过来禀告,说得是厨房的事宜,缺什么,正在炖什么云云,范氏听完点头,把交代的说了,又亲自送他出去,两人站在甬道上,透过窗口,他瞧见范氏脸色有些变化。

等到她回来,卫春堂淡淡问:“一切还好吧?”

范氏道:“没什么。”她低头整理书案上的书卷,毛笔。

卫春堂眼眸眯了眯。

他没有说什么,转身出了去。

到得傍晚,庭院中已经设好两桌宴席,四周挂了灯,月亮正慢慢升上来。

范氏坐在案前,一动不动。

也不知何时卫春堂又回了,关上门道:“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听见这话,范氏手一颤,险些把茶盅打了,她压下心跳,抬头笑道:“老爷说什么呢?”

“你别跟我装蒜,我刚才去见过曹管事了。”

范氏脸色僵住。

卫春堂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风韵犹存的脸,这些年陪伴他走过二十来年春秋的女人,他自以为了解,可也未必是。就在前不久,她便让卫崇过来堂房请教他学问,顺水推舟让他做个好大伯,建议去大书房。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天范氏也见过曹管事。

曹管事一直都是他们的管事,精明能干,极有手段,在外地便是范氏的得力心腹,因他忙于公务嫌少回来,故而曹管事是效力于范氏的,但曹管事的能力他很清楚,所以回到京都,卫老夫人把内务交出来的时候,曹管事接管了卫家所有的事情。

安插了许多大房的人手在各个管事房。

然而出了柳娥那件事,他们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凭着卫春堂的直觉,他知晓其中定有蹊跷,可他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没有猜对。

“我与曹管事说,你已经同我交代,他当真一五一十都说了。”卫春堂指甲磨着食指上粗砺的老茧,有些艰难的道,“我以前总怕自己辜负你,因为母亲的事情,我与父亲难以融洽,你总是劝我,让我放开,我都在尽力。这次父亲险些离世,我才明白,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开怀,过去的不可追,即便再弥补,再想回头去挽救也不可能。我心想我还有你呢,有彰儿,蓉儿,比什么都好,哪怕琅儿他当上阁臣……”

范氏的眼泪落下来,抽泣道:“老爷,我不是故意想害琅儿,我只是……老爷,那位置明明该是你来坐,你为此期盼了多久?琅儿还年轻,有什么苦不能吃呢?”

满腔的哀怨。

卫春堂叹口气,他不是没有愤怒过,可有些事是天注定的,卫琅那么年轻便当上大学士,他内心知晓,他必有入阁的那一天。所以刚刚回京都,他也曾质疑过卫琅,然而相处下来,他知道卫琅的本事,绝不是浪得虚名。

既然如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宦海浮沉多少年,要真信付出多少便能得到多少,那是太可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