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跳着喜悦的光,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两口。
骆宝樱摸摸自己的小腹,拧眉:“奇怪,我一点没感觉,他怎么悄无声息就在我肚子里了?”
他手覆盖在她手背上:“他还小怎么会有感觉,得等到六七月才会在里面动,到时你定然天天跟我嚷嚷呢。”他脑海里浮现出骆宝樱肚子很大的样子,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要辛苦你了,往后别再管事儿,都先交予母亲看着罢。”他给她穿鞋,吩咐蓝翎,“叫人把行李搬到车上去,这就回京都。”
生怕她这会儿撞着伤着了,一路抱着去马车。
骆宝樱哭笑不得:“弄得我好像跟豆腐做得一样!”
“豆腐值几个钱?你不一样。”他钻入马车,把腿当垫子给她坐,一只手圈着她的背,让她好靠着。
真是周到的挑不出毛病,骆宝樱撇嘴儿:“等生下来,你是不是疼他疼过我啊?”
“这就开始吃味了?”卫琅手臂用力把她挤近一些,低头含住她嘴唇,“你多生几个,孩子不稀奇了,我肯定最疼你。”
骆宝樱噗嗤笑:“什么歪理?”
他也笑,一下一下的啄她,眸光温柔的像水。
等马车回到京都,也正当是黄昏,听说骆宝樱有喜,卫老夫人,何氏急忙忙就过来,何氏高兴的眼睛都红了,在路上就与卫老夫人说,是去庙里许愿得偿所愿了,要花大钱去还愿。
卫老夫人叫她多添一份。
两人走到厢房,骆宝樱忙行礼道:“原该是我来拜见祖母,母亲,结果相公偏说我劳顿了让我别动呢。”
都没个晚辈的礼数了,哪里从横县回来都不要去请安的。
结果何氏一叠声的道:“是该如此,你而今身子最是紧要的,别的还管什么?你现在啊就得好好养着,宝樱。”她坐到她身边,“你这是第一胎,不比生过孩子的,晓得吗?一定不能疏忽!”
看起来比卫琅还要更紧张。
骆宝樱好笑,她这怀着身子的都没有这般细致呢,他们一个个都担心的都不得了。
卫老夫人笑道:“听你母亲的话,往后别来上房了,安心养胎,你母亲千盼万盼的……”说着一顿,心想也不能给这孙儿媳太大的压力,“一会儿请个好大夫再看看,我使人去骆家报信。”
那横县的大夫自然比不得京都的,所以卫琅又请回一个。
幸好结果是一样的。
范氏,程氏这会儿也都在,范氏笑道:“我那回生彰儿,接生的是蒋婆子,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做稳婆呢?”
“早不做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卫老夫人一摆手,“而今最稳当的婆子是同德堂的一位女大夫,姓陆,年纪轻轻不得了,不止医术好,那接生本事也是一流,我等会儿使人去说一声。”
“那么早?”骆宝樱惊讶,“我还要九个月才能生啊。”
众人都笑起来,卫老夫人摇摇头:“瞧我这脑袋不好使了,是得晚些才能去请。”
程氏看他们其乐融融的,心里不太舒服,这卫琅真是做什么都赶在自家儿子前面,官运不说,连生孩子也是,不像卫恒的婚事还没着落,她摇一摇手里的牡丹镶金纨扇,问道:“宝樱,大夫可说是男是女了?”
这问题就不讨喜了,范氏看她一眼:“一个月未必能瞧得出的,便是大夫也不愿主动说。”
程氏撇撇嘴儿,看骆宝樱垂眸不答,暗想肯定是女儿。
其实骆宝樱是懒得理她,她也没有问大夫是男是女,又不是一辈子生一个,所以是不是男孩没那么重要,除非她年纪大了膝下还没有儿子,那可真的有些着急,大梁明文规定,等得一定年限,没有儿子是可以休妻的。
长辈们又叮嘱几句方才离开。
到得天黑,上房那里使人送来好些燕窝雪耳,而骆家人趁着月色,用完晚膳竟是一众都来卫家看她,整个院落满是欢声笑语。袁氏是过来人,与她叮嘱这个叮嘱那个,骆宝珠拉着她的手,说她闷得话,她天天与蒋婧英过来陪她。
骆元昭,骆元珏与卫琅坐在外侧间。
“妹妹年幼时身体不太好,病了一阵子……”
卫琅晓得这大舅子是担心骆宝樱生孩子劳累,笑道:“已经不让她管事儿了,你放心,祖母连请什么稳婆都已经定好了,说是全京都最有本事的。”
骆元昭就笑起来,回眸看向蒋婧英,她那妻子比骆宝樱娇弱的多,有时候抱着她就跟抱着迎枕似的,又轻又软,恐怕将来这也是一个难关,卫琅善解人意:“假使好,定然介绍于你。”
听到这话,骆元珏忍俊不禁。
瞄一眼这总是板着脸的二舅子,卫琅道:“你以后也一定能派上用场。”
玉扇去世之后,吴季兰病好了,两家还是定了亲,吉日就选在明年三月,到此,骆家的几个孩子都有了归宿。
骆元珏轻咳一声,不置可否。
三房热热闹闹,到得很晚,才陆续离开。
卫恒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听着刚才的喧嚣,脸色暗沉似夜,卫琅确实比他运气好,遇到柳娥这样的事情都能逃过一劫,现在还有了孩子,听说骆宝樱是被他一路从二门抱回来的,生怕她受到一点损伤。
这大约是世上他最疼的人了,又怀了他的种,自然不一般。
倒不知有哪一日,他失去她会如何?
这是他的弱点,而卫琅的弱点还不止这个。
他虽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可他无事一身轻。
有亲人探望自然是好事儿,可骆宝樱轮番说话,此刻眼皮子都已经耷拉下来,才发现是比原先容易犯困,她招招手叫卫琅过来抱着她去睡,见她那么快就适应了,他由不得调侃道:“是不是去茅厕也得我抱着?”
骆宝樱啐他:“没个好话,不过要真的,你肯抱吗?”
他想一想:“也没什么,可以尝试下……现在要去吗?”
骆宝樱狠狠掐了他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