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打开聘礼,随即便是围观百姓的哗然。
萧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身为一方富庶,怎么会缺钱。他就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落在这个禽兽手里,可是富不与官争,他拿什么跟南林候家斗?
萧恪拱手,“侯公子,草民……草民的女儿今天病了。”
“病了?”侯公子眉头一竖。
“……是。”
“哦,病了……”侯公子若有所思,猛然骂道:“我呸!”一脚踹在萧恺身上,“好你个萧恺,给脸不要脸啊你!上上次说女儿跟人订了娃娃亲,上次说去她三叔家住两个月,好!现在两个月过去了,你他妈又说她生病!你玩我呢!”
萧恺被踹倒在地,“咳、咳咳……”一个家丁过来扶起他,旁的有人叫道:“这怎么打人啊!”
“谁在说话!”侯公子嚣张吼来:“谁在说话,就统统拖到南林候府里打板子!”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这南林候府在湖阳就是霸王,根本不讲理!
“咳咳,侯公子……”萧恺捂着胸口,跪在地上央求:“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小女出身低微,配不上您金枝玉叶啊!”
侯公子嚣张道:“老不死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本公子这么多聘礼都给送来了,你让我现在转身走人!我踹死你个老东西!”说着就踹起来,惹得百姓们惊呼,却只能看着萧恺被踹得在地上打滚,家丁想护也护不住,跟着被侯府的侍卫给围殴了。
侯公子边踹还边骂:“真是给脸不要脸!你女儿能给本公子当妾那是她的福气!你他妈还扫我面子!”
“住手!”人群中一声冷喝,暗含内力,震得侯公子胸口一闷,踉跄了好几步。
“公子没事吧。”一群手下拥上去接着侯公子。
他怔愣,接着吼道:“谁!哪个不怕死的敢阻本公子!”
玉忘言走了出来,眼底的冰冷,万般冻人,脸上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目光凌厉的落在侯公子脸上,如箭似的锋利。
“你是谁!”侯公子吼道。
“萧家人。”玉忘言答。
萧恺咳嗽着,捂着胸口趴起身,看向玉忘言,第一眼就觉得此人大有来头。能穿蜀锦之人,容貌绝佳,如此内敛沉稳,尤其是那暗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气场,绝非一般富贵之人所比,多半是皇室贵胄!
他到底是谁?
萧恺还没有想出答案,就被一双手扶了起来。
顺着这双手,他看见了手的主人,是个静美的女子。
萧瑟瑟扶起了萧恺,用帕子为他擦唇角的血迹,接着转眸,将一抹冰冷洒在侯公子脸上。
“南林候公子,我与我夫君初来乍到,不懂湖阳这里的规矩。但有一点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公子来迎亲,丈人家是要先把嫁妆准备好的。这两天萧小姐病了,萧员外一时无心准备嫁妆,所以按规矩,萧小姐今日就不能出嫁,不是吗?”
侯公子先是一愣,随即眯着眼睛问道:“你又是谁?”
“自然也是萧家的人。”
“呵呵,是个美人,你们萧家的美人倒是一个赛一个啊!”侯公子不怒反笑。
玉忘言顿时眼神一沉。
萧瑟瑟冷笑着答道:“妾身谢过侯公子的赞美,想来侯公子定是个守礼之人,又备下这么多聘礼前来迎娶萧小姐,足以见倾慕佳人的诚心。既然这样,就更该等萧员外把小姐的嫁妆备好,再择个良辰吉日,风光的迎娶佳人。南林候公子,你说是吗?”
“这……”侯公子语结,萧瑟瑟有理有据,还给他个台阶下,他要是不作罢就是有辱斯文。
“罢罢,本公子今儿心情好,就卖美人个面子!”侯公子手一摆,两个家丁立刻给他按摩肩膀,把他拥到了马前,其中一个跪下来,让他踩着上马。
“岳丈大人,赶紧抓紧时间准备萧小姐的嫁妆吧,七日之内可要准备好了,到时候本公子来接人,岳丈大人可要给我笑着把萧小姐送出来!咱们走!”
一行人继续敲锣打鼓,两个喜娘执着帕子,边扭边笑,唢呐的声音从这条街到了那条街,他们总算走了,围观百姓们则骂的骂,同情的同情。
☆、不能认输
玉忘言快步到萧恺身边,同萧瑟瑟一起,搀扶着他。
萧恺疑道:“你们……你们究竟是……”
“二老爷,您不认识我了?”绿意凑过来道:“我小时候,二老爷对我最好了,还给我不少好吃的呢!”
“你……你是……”萧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唉,看来是时隔很多年了,我都认不出来人了。”
萧瑟瑟浅笑:“街上人多,先进屋吧。”对家丁道:“快去熬些活血化瘀的药,给你家老爷服下。”
萧恺的府邸,富庶奢华,虽比不上萧恪的右丞相府,但在这湖阳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萧恺刚被扶进去,躲在院墙后的萧夫人就冲出来,满脸泪水的挽住萧恺。萧瑟瑟和玉忘言便松开手,把萧恺交给萧夫人。
萧恺无妾,就这一个妻子,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娶了个农户女,一起跟着做生意,夫妻和睦。女儿萧如吟是湖阳有名的美人,如不是商户的地位低下,也不至于嫁不到好人家做正室。
萧夫人把萧恺扶到椅子上坐着,随后就噗通跪了下来。
“多谢公子和夫人救了我家老爷,民妇给你们磕头了!”
萧瑟瑟哪能让她磕头,忙和玉忘言扶着萧夫人起来,“二婶,我是瑟瑟啊,好多年没见,你和二叔都认不出我了。”
“瑟瑟?”萧夫人一愣。
萧恺震惊,“你是……萧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