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叹息一声,只得出屋走走。
这次出屋没带着绿意,萧瑟瑟一人披着茸毛斗篷,往后湖的方向走。
为了宁神冷静,萧瑟瑟专程选了条荫蔽的小路。
走在小路上,萧瑟瑟在想着玉佩的事。那晚上玉忘言没有搜完禁地,多半还会再去搜寻,另一方面自己和吕崇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是时候考虑清楚,回复吕崇。
“表小姐。”
何惧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身后。
萧瑟瑟惊诧,回眸瞧见的是王府家丁打扮的何惧。
“你怎么……”萧瑟瑟明白了,定是有家丁出府办事,路上被何惧劫持,衣服也被何惧换上。
萧瑟瑟问:“那个被你换掉的家丁呢?”
“表小姐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我只是将他打晕了,丢在远处。”
“那就好。”萧瑟瑟环视周围,庆幸监视自己的那些侍卫这会儿不在。
“何惧,你找我是说吕崇的事情?”
何惧点头,“不知表小姐考虑得如何,我这边何时联络吕崇。”
“就明日吧,明日辰时,老地方。”萧瑟瑟狠心道:“就答应他的条件,带他一起去太子府。眼下找回玉佩重要,剩下的回头再收拾。”
何惧道:“那就按表小姐的决定,明日辰时,我们再具体和他商榷。”
“好。”萧瑟瑟轻笑,“你也快走吧,瑾王府不是久留之地。”
何惧神色沉然,从萧瑟瑟的眼底看见了仇恨悲怨的情绪,寻思片刻,说道:“表小姐为什么不告诉瑾王,你就是张锦瑟。”
萧瑟瑟心中一痛,笑容苍凉,“他相信吗?”
何惧皱眉。
萧瑟瑟酸楚道:“现在的他,不但不会相信,还会向上次在后湖的灵堂里那样对我……”
何惧道:“可惜,就算瑾王真的相信表小姐,在表小姐洗清叛国罪名之前,瑾王也无疑不安全。”
“是啊,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我看不得他面对越来越多的危险。”萧瑟瑟折下一枝连翘,明黄的花蕊刺痛着眼眸。
为了何惧的行踪安全着想,萧瑟瑟让他迅速离去,看了看四下无人,萧瑟瑟继续沿小路行着,来到了后湖。
后湖这里地域广阔,含烟带露,往常来这里的人多半是散步或者观景,萧瑟瑟也曾碰到过一些妃妾来散步。
但今日有些意外,竟有女子在亭旁练剑。
那女子一袭姜红色凤尾罗裙,手持一双越女剑,动作刚中带柔,裙衫飞舞似火鸟,曼妙之余亦颇有沙场英姿。
萧瑟瑟很快认了出来,这是庞侧妃。
“主子,您要休息一会儿吗?”庞侧妃的丫鬟问道。
庞侧妃停下,拾起挂在树上的手巾擦了把汗,“也好!给我点水喝,休息会儿再练。”
丫鬟忙递去了水,也就在这时看见了萧瑟瑟。
“王、王妃……”丫鬟忙施礼,“见过王妃。”
“嗯。”萧瑟瑟浅笑:“庞姐姐的剑挥得真漂亮。”
“王妃过奖了,我家里是武将,不论男女都得能打才成!”庞侧妃举着水袋喝了两口,一擦唇角水渍,问道:“王妃这两天是身体不适?我看山宗往你那里送了不少补品,现在有好点吗?”
“好多了,谢谢庞姐姐。”
“甭客气。”庞侧妃打量了萧瑟瑟一番,“王妃这小身板,看着弱不禁风的,过来亭子下坐吧,还能挡点寒!”
“好。”
两人坐在了亭子下,庞侧妃披上披肩,笑道:“那天的事我失礼了,王妃别往心里去,我也要多谢王妃提醒我看清巩氏那个小人。”
萧瑟瑟天真道:“我就是实话实说,能帮到庞姐姐的忙,真的是太好了。”
庞侧妃摆摆手,“总之多谢王妃,还有巩氏那小人你平时也小心点,你是傻子,她想欺负你很容易。”
“我记住了。”萧瑟瑟猛点头。
庞侧妃忽的拍了把柱子,笑叹:“不过巩氏有句话倒是说对了!”
“什么?”
“说王妃有福气得宠,我们就没福气!”
萧瑟瑟笑笑,事实哪是她们想得那么光鲜?
庞侧妃道:“其实我不嫉妒王妃,我都不喜欢王爷,有什么好嫉妒你的?只是你说我嫁都嫁过来了,却天天守活寡,换成你你能甘心吗!还不如王爷把我休了,让我女扮男装从军去,起码还能酣畅淋漓的跟北魏狗贼打几场,不至于在此蹉跎光阴!”
萧瑟瑟凝眸。
“罢了,你是傻子,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庞侧妃再度提起剑来,“练剑!庞家儿女不能荒废了武艺!”
☆、不再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