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知道了之后, 不顾其他人的阻止, 坚持要来参加。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 当然不愿意继续待在房间里面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周然还现场表演起了活蹦乱跳, 终于让李蓁蓁他们相信,并且同意让他来参加篝火晚会。
既然是晚会,当然就要表演节目了。
李蓁蓁不爱出风头,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观看。
还真别说, 圣保罗中学的这一群学生们, 多才多艺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在夜色的渲染下,也比平时放得开, 纷纷积极地上去表演节目。
在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中,篝火晚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这时候,李蓁蓁班上一个平时比较害羞的男生,突然站起来, 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口琴,腼腆地说:“我,我也来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嗯, 就是吹口琴。”
底下的同学们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非常给面子地热烈鼓掌。
这个男生深吸一口气,神情顿时变得非常认真,他把口琴轻轻地放在嘴边,就开始吹了起来。
刹那间,沙滩上就响起了一阵美妙悦耳的口琴声,是《卡农》。
琴声悠扬婉转,前面还是从容而轻柔的旋律,后面开始慢慢加重,然后又重复了几遍同样的旋律,但是却一点都不显得单调。
这样的琴声,在缠绵之中,又带着一股淡淡的甜蜜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时间的故事。
沙滩上一片寂静,大家都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只有不远处的海水,传来轻轻流动的声音。
一曲终了,同学们这才慢慢地回味过来。大家看着这个男生的眼神顿时变了,没想到这个男生平时看着很腼腆,口琴却吹得这么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沙滩上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太好听了!”“好好听,再吹一个!”“对对对,再吹一个!再吹一个!”
这个男生似乎被同学们的热情,给吓了一跳,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不不不,我献丑了,还是让别的同学上来表演吧。”
“不行不行,你再给我们吹一首。”同学们纷纷鼓噪起来。
这个男生的性格比较内向,也许是平时害羞惯了,此时就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丹尼尔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中间的场地上,跟这个男生低声商量了几句,就朗声对着大家说:“我跟他一起表演,他吹口琴,我来唱歌,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好!”同学们都非常高兴地发出喝彩。
丹尼尔朝这个男生点了一下头,这个男生就开始吹起口琴。
短促的前奏声过后,丹尼尔也低沉地唱了起来:
“温柔地爱我,不要让我离开,你让我的生活变得完美,我是多么地爱你……”
这是猫王的《love me tender温柔地爱我》!
这首猫王的经典情歌,由此时的丹尼尔唱出来,显得深情而富有磁性,一下子就把大家吸引住了。
丹尼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双湖水般的绿色眼眸,深情地凝视着坐在对面的李蓁蓁,继续唱道:“亲爱的,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请温柔地爱我,长久地爱我……”
丹尼尔表现得这么明显,现场的同学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顿时瞪大了眼睛,非常八卦地在丹尼尔和李蓁蓁之间来回地巡视着。
这让李蓁蓁浑身不自在,她的身上起了一阵又一阵鸡皮疙瘩,不禁在心里怪罪丹尼尔。
陆娉婷凑过来说:“丹尼尔怎么可以这样啊,实在是太肉麻了!”
李蓁蓁立刻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丹尼尔却不自知,他唱着唱着,都快要被自己的深情打动了。然后,他朝着李蓁蓁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用醇厚的声音继续唱:
“让我进入你的内心,因为我属于那里……”
眼看丹尼尔就快要走到李蓁蓁的面前了,坐在旁边的周然腾地一下站起来,面对李蓁蓁说:“蓁蓁,我有话和你说,你可以跟我过来吗?”
而此时此刻,丹尼尔也站在李蓁蓁的面前,一边唱着情歌,一边朝她伸出了右手。
坐在周围的同学们,顿时内心一阵激动。来了来了,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就要在自己的面前真实上演了吗?他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紧紧地盯着这三个人。
李蓁蓁被这两个男孩子夹在中间,感到万分尴尬,她简直要恨死这两个人了。
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说不上是害羞还是恼怒,突然猛地站起身,就往后面飞快地跑去。
“蓁蓁!”这是周然着急的声音,他立刻追了上去。
“蓁蓁!”丹尼尔也唱不下去了,呆愣在原地,很快就反应过来,也立刻追了上去。
坐在后面的陆娉婷,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丹尼尔的裤腿,让他猛地往前面一扑,跌了个狗吃屎。
陆娉婷哈哈大笑说:“丹尼尔,你的歌还没有唱完呢,你怎么就跑了?”
丹尼尔回头瞪了陆娉婷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着陆娉婷的鼻子,气愤地说:“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陆娉婷往旁边撇开脑袋,手上却紧紧地抓住丹尼尔的裤腿,不依不挠地说:“我怎样?你还不快点回来继续唱歌,大家都在等你呢。”
“你放手!”丹尼尔心急如焚地回头望着李蓁蓁离去的方向,但是夜色茫茫,哪里还能找得到?
丹尼尔的内心顿时一阵失落,气急败坏地说:“你快放开我!”
“嘿嘿嘿嘿,这下你找不到了吧?快点回来唱歌!”陆娉婷嬉皮笑脸地说完,顺手放开了丹尼尔的裤腿。
丹尼尔冷哼一声,阴沉着一张脸,走回到队伍里面坐下来,也不去管唱歌的事情了。
那个吹口琴的男同学也是一个妙人,尽管丹尼尔中途自己跑掉了,他还是坚持把这首曲子吹完,才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