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更多的是对皇太后表达出她的对此事的万般无奈,同时也叫皇太后知道,自己是皇姐对于天禹有着极为重要的份量,不是她非要陪上自己的的皇姐,而分明是她需要自己皇姐的帮助。
这两点一旦传达到,便会消了皇太后心理的郁结。
皇太后自然是让她以国事为重,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心里最终终究是自己是三个女儿,听到姐妹之间相互要帮助,倒是让她放心不少,毕竟,魏西溏的国君,即便是姐妹,她们的生死也是握在魏西溏的手里,听到她说另外两个女儿帮得上忙,那她心中自然觉得欣慰不少。
从皇太后的宫里回去,便看到付铮照常抱着小墨儿在看鸭子,也不知道那些鸭子有何好看的,反正天天都看到他们在看鸭子,每回看到鸭子,小墨儿和小曦儿都会笑的欢乐,就好像这世上的乐趣,就剩鸭子似得。
“付铮!”魏西溏走过去,付铮回头看了到她,偶尔对他莞尔一笑:“陛下这是从太后哪里过来?”
魏西溏点点头:“正是。墨儿今日可乖?”
“乖的很,”付铮笑道:“我们墨儿可是时时都很乖的。”
魏西溏应了一笑,偶尔她抬眸,看了他一眼,顿了顿,突然道:“付铮,假如,朕是说假如,假如朕想要你前往战事之地,你可愿前去?”
付铮垂眸,略一思索,问:“陛下可是想要臣去天禹和北贡的边境之地?”
魏西溏没应道,只是看着他不语,付铮对他一笑,然后点点头,笑道:“若这是陛下的命令,臣自然回去。”
“不愿,只是为了应朕的命令,可是如此?”魏西溏问。
付铮扭头看了看怀里可爱的小墨儿,道:“陛下看我们的墨儿,长的这般可爱,陛下可会不想喜欢他?”
“他是朕的皇儿,朕如何会向不喜欢他?”魏西溏觉得他这话没头没尾,叫人摸不着头脑。
付铮倒是一笑,道:“臣也是如此。陛下速来知道臣的心思,想必这天下人都是如此,谁又愿前往混乱战地?知道,大多时候,人皆有身不由己,臣如今儿女成双,娇妻在侧,臣自然不愿离开温柔乡,只是,若是陛下需要臣,臣必当遵君命,不辱使命,为天禹为陛下分忧解难。天禹臣子都做的事,臣乃陛下的夫君,自然也做的。”
魏西溏低着头,站在他面前,神情有些怯怯的拉他的袖子,小声道:“朕知你不愿掺和这些事,只是朕如今实在不知何人能担起此事。北贡那边国力强劲,若是派了常人,朕不放心,若是派了文臣前往,只怕被人打破鼻子也不敢吭气,朕思来想去,唯有才能叫朕放心。谁叫朕的夫君,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个有勇有谋举世无双的男子?”
付铮听她可怜巴巴说了这么多,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陛下可是觉得有些愧疚,才对着臣说这些好听的词?平日可没听你说过一句好听的。”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平日里你也是这样的人,只是无缘无故,朕好好的这样跟你说,只怕叫觉得朕十分怪异。”
“那如今为何又说了?”付铮问。
“你本来就是如此之人,只是,是真耽误了你,你一生抱负满腹才华,朕却让你却深陷与此狭小深宫,朕心中一直愧对于你……”她抬头看着他,道:“其实朕也不想叫你去,只是臣如今已是走投无路。”
付铮笑,然后扭头看向怀里的小墨儿,捏捏小墨儿的脸蛋,道:“墨儿,难得看到你母皇如此说话,是不是?来来,叫母后再对父王说些好听话,若是父王听的高兴了,便应了母皇的话,如何?”
魏西溏顿时笑了出来:“付铮,你倒是得寸进尺了。”
付铮笑道:“得寸进尺又如何?谁叫陛下对臣有所求呢?”
说着,他抱着小墨儿,慢慢沿着荷花池边上慢慢走。
那边黑面儿“扑通”一声掉到了水里,好看儿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姐姐!”
然后就看到黑面儿从水里探出个小黑脸,对着好看儿露出一口大白牙,好看儿的眼泪还包在眼眶里,顿时笑了出来。
付铮早已习惯了这场面,抱着墨儿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他又站住脚,问:“不知陛下打算让臣何时动身?”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说:“七日后动身。”
原本想说三日后,只是怕说出来叫他生气,还是压了往后,说成了七日。
付铮沉默了一下,道:“想必如今北贡那边事态十分紧急,越是早去越好些。”
“付铮,”魏西溏又道:“你若是不愿去,你便跟朕说一声,朕自不会勉强你。”
付铮笑道:“陛下这可是叫人为难了,刚刚还说非臣不可,这会又说这话,陛下到底是像要臣去,还说不要臣去?”
魏西溏上前一步,一把拉着他的袖子,道:“自然是要你前往,只是朕怕你不愿……”
付铮叹口气,然后他伸手,把怀里的小墨儿送到身后一直跟着的奶娘手里:“抱他到处转转看看,若是困了就抱回去歇着。”
“是王爷。”奶娘抱着孩子,小心的退了下去。
就剩两人了,付铮便转身对她一笑,问:“陛下的奏折可是批阅完了?”
魏西溏摇摇头:“未曾。”
付铮伸手,一把牵着她的手,道:“臣还是陪着陛下去批阅奏折吧,等陛下把奏折批阅完成,臣再说臣愿不愿的话,如何?”
魏西溏点头:“那便应你。”
魏西溏坐在那边批阅奏折的时候,付铮就坐在这边喝茶吃瓜子,陪着她一起。
这倒是刺激了魏西溏动作迅速了不少,翻开一个奏折,她道:“吏部的刘大人上奏说,觉得如今朝中你是去北贡是最为妥当的。朕若不是也觉得你最为妥当,真相把这奏折砸在他那满是麻子的脸上。”
付铮看了她一眼,笑了下,“既然说的有理,那说明他眼光还不算差,陛下该高兴朝中臣子并非个个都是无能鼠辈。”
听了她的话,魏西溏抿了抿嘴,道:“朕知道,不过,朕还是不愿旁人嘴里提到你的名字……”
其实她的心情也有些复杂,既怕人家一直提起付铮,觉得非他不可,又厌恶那些人一直提付铮,就好似要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一般,叫她心情十分不痛快。
最近的奏折多有相同,批阅起来倒也快速,不多时,她伸手一扔笔,道:“罢了,权当朕全完成了,你说吧。”
付铮笑道:“陛下这般耍无赖,若是让外臣知道,可不好。”
魏西溏微微怒道:“你在旁边等着,朕便有些心神不宁,叫朕如何安心批阅?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付铮走过去,伸手拉她的手,笑道:“陛下真是明知故问,臣对陛下还有何话说?陛下的圣旨一下,臣便会戎装披甲,即刻出征。”
魏西溏抿了抿唇,偶然她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道:“朕就知你会这样说……”
“陛下这是做什么?”付铮笑道,伸手抬起她的脸,道:“臣以前又不是没上过战场,怎的这会叫你这样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