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魏西溏笑道:“你以为的是怎么回事?刚刚给你喂的是断肠散。无鸣,你跟他说什么是断肠散。”

于是,无鸣用他那平板无波没有气氛的声音说:“断肠散,就是让人的场子一节一节断掉腐烂,直至蔓延全身让人死亡的毒药。”

高小胖白眼一翻,“咕咚”一声摔在地上,顿时摔的鼻青脸肿。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无鸣的脸,高小胖再次嚎了出去:“为什么老是看到你,你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我做的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啊?救命啊!娘——”

然后他便看到魏西溏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喊娘也没用,主要是本公主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

高小胖委屈:“殿下,看在咱们俩同窗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念念旧情别杀我吧,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信不过怎么办?”魏西溏道:“若是自己人,本公主倒是不担心甚,只是你是个外人,知道这么大的秘密,说什么也留不得。”

高小胖一听,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殿下!殿下——我们是自己人啊!我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啊!你看你看,我哪回有死鬼太子的消息我都跟你第一个讲,你想要什么消息我都会打听,我都没理十七皇子……殿下,你说是不是啊?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能杀自己人呢?”

魏西溏瞪眼,“你是我的人?”有话有歧义啊,这要让付铮听到了,还不把高小胖掐死。

高小胖立刻她面色松动,便立马举着小胖手,发誓:“我要是跟人高密出卖殿下,就让我高湛在地上跳跳就死!”

魏西溏:“……”

高小胖一抹脸上的鼻涕眼泪,魏西溏立马嫌弃的后退好几步,高小胖表忠心:“殿下,我都说成这样了,你还不信我啊?”

“信,”她点头说:“本公主自然是相信的。你还节的刚刚你吃的那粒毒药?”

高小胖瞬间想起了无鸣的话,大泪包又把眼睛包住了,“殿下……”

魏西溏说:“断肠散的发作和气息有关,若是你判主高密,说话的时候必然心绪紊乱,断肠散的药性必会发作,到时……”

“殿下!我保证不说话,我绝对不会说,我要是说了,我就不是人!”他扭头看了眼无鸣,指着无鸣说:“到时候你就让他砍我的脑袋。”

魏西溏审视的看着他,高小胖立刻努力睁大自己的小眼睛,力求表现出他忠心耿耿的模样,抿嘴对视。

“那,”她刚出声,高小胖便紧张的看着她,魏西溏道:“念在你我多日的情分上,本公主便信你一回饶你一命,若让本公主发现你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休怪本公主手下不留情。”

高小胖顿时嗷嗷哭:“谢殿下不杀之恩……”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殿下身边会有那么多人了,八成都和他一样,被殿下喂了药还不给解药,没办法了。

于是,保住自己性命的高小胖不但操心自己的小命,还顺带着操心季统的,因为他发现季统对殿下最最言听计从,殿下说什么他都听,肯定被喂的药最多。

高小胖闭紧了自己的嘴,因为怕死,人也老实了很多,高宰相最近还说呢,怎么小儿子最近这么乖,也没听老太傅到门上告状来着。

主要高小胖还坐魏西溏边上,他眼睛老往她身上瞟,魏西溏问:“你到底瞧什么呢?再不看书就出去。”

高小胖一听,立马捧着书,睁着小眼努力看,不让殿下找茬砍他脑袋。

宫里关于太子的传闻被人慢慢压了下去,而太子在皇后的授意下逐渐扭转了之前因为传闻造成的坏印象,长音被他重新接到了城里,考虑到位置被暴露,太子直接把长音安顿自己新置的宅子里。

而太子妃董双鱼也在一个皇后让钦天监选的黄道吉日风光出嫁,正式成为太子妃。

见过太子妃的人就没人不说她漂亮,只是不知是先入为主还是甚原因,太子即便怀里抱着董双鱼,脑子里想的还是长音。若是拿长音跟太子妃比,董双鱼实在是少了长音那天生勾魂的体质。再者,她出身高贵,哪里会舍下脸像长音那样满足太子的各种嗜好。

新婚夜当晚,太子便觉得了无趣味,董双鱼这样的正经的女人,躺在床上也是被动承认,还不及太子院里那些争宠的小妾讨他欢心,若说太子图什么,那也只能是图个白送的美人新鲜一晚上。

小半月后,太子便觉得发腻没甚乐趣,晚上出不了宫的时候,也是宿在其他侧妃屋里,倒是让绝色无双的大美人独守空房。

不过,多了太子妃盯着,太子出宫的次数确实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多,太子妃得了皇后提点,倒是尽心尽职看着他,这让太子大多恼怒,整天被个女人盯着像什么话?她嫁的到底是母后还是他?

借着这个由头跟董双鱼大吵了几次,董双鱼其实也是有苦说不出,太子似乎不喜欢她,而皇后又对她满怀希望,觉得她能关注太子,实际上太子已经多日没宿在她房里,偏她还不能对外人说。

太子回房换衣服,董双鱼走到他身边要帮他换衣服,不妨太子一缩手,对门口的丫头说:“真是瞎了眼的东西,还让太子妃动手?本宫要你们何用?还不过替本宫更衣?”

董双鱼只能站在旁边,最早时候太子还会让她插手,如今连碰都不让她碰,董双鱼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皇后那头催她尽快怀上太子子嗣,偏太子除了新婚那几日宿在房里外,其他时间根本不碰她,她一个人如何受孕?

太子换好衣服,只跟她说了句:“本宫出去有事,不必留门。”

董双鱼嘴里发苦,她急忙说了句:“午时母后又催妾身关于子嗣一事……”

太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抹讥讽,道:“是母后催促,还是你自己心急不已?”

董双鱼张张嘴,眼里都是委屈,却不知从何说起,说起来太子娶妃算是晚的,而太子素来在男女之事上声名交好,原本想着她过门就算不是琴瑟和谐,那也是相敬如宾,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境地,太子根本不愿正眼瞧她。

而皇后问起太子去向,董双鱼还要遮着掩着,若不然,就会留给皇后一个她不能持家无能的印象,反倒对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而太子出了宫门没多远的地方就是长音住宿,与早先天天都能见面的时候比,这样隔几日才有机会见一次的感觉更让太子抓心挠肺,长音偶尔的小性子也让他十分受用。

特别是他新婚好几日后才来寻她,长音便抱着他哭了好一会,好容易才把人哄好,非但没让太子觉得烦,反而让他愈发欣喜,长音这样跟他闹,不就是说她十分在意他娶妃一事?

在太子娶了太子妃不久,腾王府和高家两家的亲事定了下来。

魏青莲已经备嫁,嫁衣还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腾王和腾王妃替长女准备的嫁妆也着实隆重,腾王爷跑去抱了荣承帝大腿,说高家婆婆厉害,怕长女挨欺负,非要让荣承帝给个封号,后来荣承帝就封了魏青莲一个阳平郡主的封号。

魏西溏算着日子,现在不过定了下来,什么时候迎娶还不一定,如果能在魏青莲出嫁之前把太子杀了那是最好不过了,没了主子的高泽不过就是宰相府的长子,哪里就配得上阳平郡主了?悔婚不过就是转个脸的事。又没出嫁,又不是没人要,女方悔婚怎么了?

董双鱼一直不知道太子每晚出宫是为了什么,她思来想去,不敢把事情跟皇后说,而是找了太子身边的幕僚。

怕一起找了引人注意,她便找了稳重的丁大人,其实丁大人心知肚明太子肯定是去找外面的姑娘了,只是这种事怎么也不能跟太子妃说?只怕只会打了太子妃的脸,而起不到任何作用。

丁大人不止一次跟太子提过,不能再和外面那位姑娘来往,可太子要是听从他的话,就不是太子了,既然不能把人接到宫里,那他出宫便是,太子虽生在宫里,不过对金州城内外颇为熟悉,自视甚高,总觉得不会有事,每日出宫便是只带几个贴身护卫,换了便装,任谁劝了都不听。

几个幕僚背地真是伤透了脑筋,总觉得太子这样太过肆意妄为,一旦被人摸清动向,那便大大增加了太子本身的危险程度。

太子妃特地喊了丁大人过来问,丁大人自然不能认下自己什么都知这事,便一脸诧异道:“太子妃所说可是真的?太子出宫?何时发生的事?太子妃恕罪,臣实在不知情!”

从丁大人嘴里问不出,董双鱼便让人唤了其他人来问,却没人知道为了什么,最终,她让人传唤到了高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