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劲装打扮的年轻男子。
“你是何人?来人.....”周玄大惊,急忙就要喊人。
“没事没事,玄儿,没事。”然景泰帝摆手道:“这是爹的侍卫,暗中保护爹的。”
“甚?你什么时候有暗卫了?”周玄再没想到这茬。
“嗐,这不是经过了卢氏这遭事儿......你突然蹦出来作甚?”景泰帝质问那暗卫。
“禀陛下,小的看见大皇子往药里加了东西。”那暗卫一板一眼道。不等周玄分辨,他灵巧地抓着周玄的袖子一抖,一个小纸包顿时掉落出来,纸包里尚残留着药粉,也都撒了出来。
“是不利于陛下病情的东西。”暗卫拿手指挑了一点闻了闻道。
“甚?”景泰帝瞪着铜铃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玄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东西,你放进了药里?”
周玄无言以对。
景泰帝的震惊一点点转为震怒:“说话,你给俄说实话!你这是要作甚!”
周玄垂首跪倒于地,应对之辞是早已想好的:“爹,我没想做甚,我就是想让您老多歇些时日,我,我也好多执掌些时日的朝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又是卡的天昏地暗的......
☆、晋江独发
景泰帝一听这话, 顿时也忘了受伤体弱了,一脚踹出去将周玄踢了个倒仰。“你个狗东西, 你也学会跟你老子使阴招了啊!你你你, 你对的起老子吗!”他破口大骂, 然手却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
“爹, 都是我的错, 要打要罚随你。你小心伤口。”周玄忙劝他。
景泰帝突然又觉着不对:“俄不信你能做出这样事儿来!俄知道了,定是你奶撺掇你干的是不是?她才有这份狠心!个老不死的......”
“以阿奶的本事, 她何必撺掇我。”周玄忙道:“不关阿奶的事,阿奶什么都不知道。当真是我自己一时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怕不是色迷心窍吧!”景泰帝又猜疑到了苏凤竹身上:“不是你奶就是你媳妇儿撺掇的!就说俄好好的儿子迟早得叫她带坏了!”
周玄之所以不说实情, 就是怕带累苏凤竹, 让她和景泰帝好不容易和缓的关系再度紧张。刚要辩解, 却听景泰帝又道:“也不对,她要下手, 前些时日在外头时候有的是机会, 不必等到现在。还是你奶!你不必说了, 俄得和她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来人,去请太后过来!”
“这是怎么了, 怎还叫我大孙子跪地上啊?”不一时,逢太后气定神闲地来了。
景泰帝气呼呼地把事儿说了。末了道:“你说, 这事儿咋办吧!”
“唔, 你一直不都嫌玄儿太板正了、不肖似你么。”逢太后不慌不忙道:“今儿他这事儿做的却是极得你的真传的。你有什么好气的?”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景泰帝捶床:“俄知道了,你的好孙子做甚都是对的,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啧啧啧,看气的看气的。”逢太后故意逗他:“老娘和他就是一伙咋办吧,你来咬老娘啊!”
“你你你,你当俄不敢是不!俄任你为所欲为那是敬着你,你当俄就是个窝囊废了是不!”景泰帝掀被就要下床。
“行了行了你快好生躺着吧,真不经逗。”逢太后一拐杖把他戳了回去。
景泰帝还待挣扎,却见他娘反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那拐杖狠狠砸在了周玄背上!
周玄闷哼一声,宽厚的脊背几乎伏到地上去。景泰帝也给惊的双手抱胸身子一个哆嗦——少年时挨老娘揍的恐怖情形又一一浮现眼前......“你怎又动蛮力!爹说了,不许你这样!”他胆战心惊喊道。
然逢太后置若未闻,只拐杖抡的高高,一下接着一下打周玄:“对自己爹下阴招,阿奶再没看出来玄儿你是个这样的人!像你爹那般再怎样混账阿奶都可以不管,唯独残害骨肉至亲这一条,阿奶不能忍!阿奶万没有这种狼心狗肺的子孙!”
“是,都是孙儿的错。”周玄咬牙受着。
“呃,你俩别演戏了!”然景泰帝却又起疑心:“当装模作样打两下俄就好心软了,就好把事儿糊弄过去了?不能够!这事儿咱还得仔细掰扯掰扯!”
“没错。”逢太后从容道:“现如今你爹是皇帝了,国事即家事。这谋害皇帝的大罪万不能打两下骂两下就过去了。吴用,去叫侍卫进来,把楚王给我绑起来,再去把刑部的大臣们叫来,商量商量这罪该怎么处置!”
“不行不行!”然景泰帝却又立刻叫了起来:“不能叫外人知道!若叫外人知道了,玄儿这还怎么做人!”
“他既敢犯下这样的事儿,就不配为人!”逢太后面色如霜。
景泰帝这才觉察出他娘是真的怒了。这倒不似作伪。景泰帝琢磨着,便与周玄道:“便是不干你奶的事儿,爹还是不信你的说辞,这事儿必有内情。你不说是吧?你去太庙里给俄跪着仔细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愿说了什么时候起来!”
新修缮好的太庙,油漆尚未干透,气味冲人。周玄跪了没一会儿,就见苏凤竹匆匆而来。
“你没事儿吧?”她跪到周玄身旁,急切地打量周玄:“听说祖母打你了?打哪儿了?”
“没事,不痛不痒地打了两下而已。”周玄笑道:“消息传的倒快。”
“怎么突然闹出这么一茬,我刚去问了祖母,祖母说你为了抢夺权势给陛下下药?这我万不能相信的。”苏凤竹又问他。
“那啥,这事儿你不管了。”周玄咳嗽一声道:“这殿里头阴冷,你快回去吧。我也没事儿的,等爹气下去了就好叫我回的。”
“你的事儿,我如何能不管。”苏凤竹摇头:“果真如祖母所说这般?是不是被人陷害算计了?”
“嗯,是我自己不合行差做错。”周玄叹口气,转眸目视前方不看她:“我知道你最厌恶耍阴谋诡计的小人。对不住你我让你失望了。我再不这样了。”
“不,你在说谎。”然却给苏凤竹看破了。她伸手掰过周玄的脸:“因为你说谎,所以心虚不敢看我。”
“哪儿有。”周玄拉开她的手:“这是因为祖宗跟前,得庄重些。你也别拉拉扯扯......”
“祖宗跟前,还不能说谎话呢。”苏凤竹又摇他的胳膊:“到底什么事,跟我都不能说实话?你从不这样的。”
“就这一件,我以后再不这样就是。”周玄道:“你也就容我这一件,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