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碰过她没?(1更)(1 / 2)

李敏薇抱着匣子从咸福宫出来,傅经纶等在外面。

见状,笑着问她,“娘娘赐给你的?”

他的声音有一股子温醇的味道,听在人耳朵里,十分舒服。

李敏薇冲他弯唇笑了笑,动手打开匣子,里面珠光璀璨,是一整套华丽贵重的头面。

“你还没及笄,暂时用不了,先放着吧,长大再戴。”傅经纶说。

李敏薇点点头。

虽然先前被孙贵妃吓到,但一见到他,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

回到府上,李敏薇被廖嬷嬷送去了燕归堂,傅经纶被承恩公身边的小厮请到前厅。

屏退下人,承恩公望着他,“见到皇上和娘娘了?”

傅经纶颔首,“见到了。”

“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傅经纶如实道:“刚开始皇上问及了那天晚上走水的详情,后来又从金锁说到母亲,皇上说,母亲是这天底下最有魄力也是最值得他敬重的人。”

承恩公听黑了脸,“住嘴!”

傅经纶不得不止住声音,没多会儿,又道:“过些日子是母亲的忌日,我想去法源寺为她进香。”

承恩公闻言,脸色越发难看。

这个孽障,他压根儿就不配提起永宁。

每年永宁忌日,承恩公从不允许傅经纶以任何形式进行祭奠。

早料到父亲会不准,傅经纶没有多意外。

“锁拿回去,挂好了,别弄丢。”

承恩公指了指一旁的方桌上。

傅经纶走过去,把金项圈拿起来套回脖子里。

承恩公望着金锁,老眼微晃。

前两天他收到了北梁的信,说金锁被肖彻调包了。

是以,早前傅经纶出门的时候,承恩公才会特地让他把金锁取下来,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这把金锁不是原来的那把。

虽然做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承恩公是每天看着金锁的人,他能察觉出异常。

肖彻虽然厉害,但傅经纶也不是吹出来的,武功与肖彻不相上下,正常情况下,没人能轻易从傅经纶手上把东西调包走。

除非……那天晚上桑落院走水是有人蓄意为之,而肖彻便是主谋,其目的是为了得到傅经纶脖子里的金锁。

难不成,肖彻已经查到了什么?

想到这儿,承恩公微微眯起眼。

“你刚才说,想去法华寺为你娘进香?”

傅经纶颔首,“二十二年了,孩儿从未祭奠过母亲。”

承恩公沉默了会儿,道:“你要去也行,带上公主一块儿去。”

傅经纶有些讶异。

“怎么,办不到?”

“我明日便入宫求贵妃娘娘。”傅经纶没敢反驳,离开前厅后,直接回了外书房。

承恩公在前厅坐了坐,没多会儿,门房便进来通报,“公爷,宫里来人了,说贵妃娘娘请您去一趟。”

承恩公闻言,冷笑了笑。

早在傅经纶取下金锁的时候,他就料到事后孙贵妃一定会过问。

果不其然,这就来人了。

理了理衣袍,承恩公大步走出院门,让人备了马,骑上后径直去了紫禁城。

他去不了后宫,孙贵妃在御花园里等着。

见到他,孙贵妃屏退左右,招手让他上前。

承恩公虚虚行了一礼。

孙贵妃问他,“是你让傅二取下的金锁?”

“是。”承恩公直言不讳。

孙贵妃面色沉冷下来,“傅成博,你好大的胆子!”

承恩公面上纹丝不动,“桑落院走水那么大的事儿,傅二身为驸马,没能保护好公主,皇上必定会怪罪,老臣若不取下金锁引起皇上注意牵出永宁,娘娘是想让皇上问罪他么?”

“锁呢?”孙贵妃皱着眉。

“回家后又让他挂上了。”

“你最好是别耍花样。”孙贵妃冷道:“否则一旦曝光,身为同谋,你也难逃罪责。”

承恩公轻呵,“娘娘在老臣府上安插了那么多眼线,一举一动都在您的监视之内,老臣有没有耍花样,您不是最清楚么?”

孙贵妃冷哼。

“对了,过些日子是永宁的忌日,傅二刚刚向老臣提出请求,想去法源寺为母亲进香,老臣答应了。”

“母亲”二字,成功刺激到了孙贵妃,她攥着锦帕,“前头二十一年都不让,如今又突然答应,你想做什么?”

承恩公不疾不徐道:“毕竟是儿媳妇过门头一年,他若不带着公主去,有些说不过去,再怎么说,永宁也是公主名义上的皇姑母,公主陪着丈夫去给婆母进香,给皇姑母祈愿,一点儿都不为过。”

每年永宁忌日,崇明帝都会让人大肆操办。

足以见得他对那位已故的长姐有多重视。

傅二要带着公主去法源寺为母亲进香,一旦他入宫来求,崇明帝一定会答应。

这种时候她若是反对,难免引来猜疑。

捏捏眉心,孙贵妃道:“小九跟着去可以,但你必须保证她不会开口跟任何人说话。”

——

承恩公回府后,又见了傅经纶一次,跟他说不用再进宫了,带着公主去法源寺进香的事儿,贵妃娘娘已经答应。

傅经纬得知后,嚷嚷着他也要去。

田氏道:“世子与小叔是亲兄弟,既是为婆母祭奠,二房都去了,没道理我们长房不去,父亲就一并答应了吧?”

承恩公让傅经纶带着李敏薇去的目的,是为了尽快让傅经纶对李敏薇上心,否则那蛊虫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哪曾想,傅经纬两口子会突然横插一脚。

田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不同意,未免太说不过去,索性只能点头应允。

傅经纬对寺庙没兴趣,他就是想找机会溜出去玩儿。

田氏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冷着脸提醒,“咱们去法源寺,是为给母亲进香,你的那些小心思,最好是收着点儿,没得让人笑话你堂堂承恩公世子,给亡母上个香都能惹出事儿来!”

傅经纬瞅着她,“我又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田氏气道:“你安的什么心,自个儿清楚。”

“抬杠是吧?”傅经纬翘着二郎腿,一副不服你来打我的架势,“本来我不想惹事儿,但你非要提醒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傅经纬,你能不能要点儿脸?”田氏气得直接开骂,“红袖楼那么多姑娘,你还没抱够?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认认真真干件人事儿?”

“呵,嫌我不成熟了?”傅经纬跟她对骂,“早知如此,当初你就该直接去嫁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那都熟透了,正合你胃口。”

“你个缺德玩意儿!”田氏伸手抄起榻上的大迎枕,朝着傅经纬就扔来,眼圈泛红。

“诶,打不着我。”傅经纬直接闪开,大迎枕撞上圈椅,圈椅倒在地上。

傅经纬走后,田氏伏在榻上哭了起来。

婢女采薇走进来,吓了一跳,“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田氏一把抹了泪,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采薇道:“世子又惹您生气了?”

田氏没心情说话。

采薇又说:“世子爷一向就那样,您别太跟他计较了。”

田氏掐着掌心,满腹委屈。

她和傅经纬是政治联姻,当年嫁过来之前,她连见都没见过傅经纬,更谈不上有多了解他。

等成了一家人,她才慢慢发现,这个丈夫不成熟,一点儿责任担当都没有,成天不着家,不在酒楼就在青楼,怎么说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