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趁着伯府在办丧,偷偷溜出去会情郎,让元奎抓了个现行,直接把人拎到肖府来。
妙言轩。
青杏搬了张靠背椅出来,垫上软垫,就置在廊下。
姜妙往上一坐,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向跪在庭院里的二人。
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灰褐色短打,模样周正,瞧上去体魄强健,应该有两下子,是护院的装扮。
女子便是武安伯夫人生前的大丫鬟雪儿,此刻跪在那儿低着头,早已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元奎走上前来,低声跟姜妙说,“先前来的路上,奴才简单盘问过,但他们俩谁都不肯多说半个字。”
姜妙点点头,眼神似笑非笑地望过去,“你们俩谁是承恩公府的人?”
俩人一听,男的脸色僵了僵,但仍旧不肯吱声。
青杏有些不解,便小声问姜妙,“姑娘,怎么跟承恩公府扯上关系了?”
姜妙但笑不语。
这是她从肖彻那儿学来的一套审问方法。
当不确定犯人是否做过某件事时,就直接问出自己的猜测,再去观察犯人的细微表情。
这种办法,只要对方不是死士亦或者心性异常坚韧之人,基本上百试百灵。
但眼下这两个,明显不可能是死士。
所以,男子先前那一瞬间的僵硬反应,让姜妙捕捉到了。
翘了翘唇,她又问男子,“你的主子是谁,承恩公?傅经纬?还是世子夫人?”
姜妙一面说,一面观察男子在听到每个名字时的细微反应。
“田氏。行,我知道了。”姜妙摆摆手,“把人带出去吧!”
青杏青莲二人惊讶地瞪大眼睛。这……这就审完了?这俩人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元奎则是难以置信地看向姜妙。
通过细微表情从不肯开口的犯人身上找答案,这是厂公独有的审问方法,夫人竟然学会了!
姜妙望向目瞪口呆的几人,“怎么了?”
“没,没什么。”元奎马上回过神,要把那二人带出去。
雪儿忽然开口求饶,“夫人,还请夫人饶我们一命吧,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原本以为自己被带到肖府,不是严刑拷打就是各种逼供,却不想,姜妙竟然只轻飘飘问了两句就自己猜出了答案,这更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
男子见雪儿突然招了,不免心疼,皱着眉道:“这一切都怨我,跟雪儿无关,夫人要杀要剐,只管冲我来就是了。”
还挺重情义?有种!
但姜妙对他们的故事实在不感兴趣,她要找的,是田氏。
“无非就是你们俩私底下幽会让田氏抓了把柄,逼着你们帮她利用调香在武安伯夫人房里动手脚致使她精神恍惚罢了,这有什么好推来推去的,以为我很想知道?”
那二人齐齐一僵,对姜妙的恐惧更甚。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全暴露出来了?
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姜妙再一次吩咐元奎,“带出去。”
那俩人战战兢兢地被带走之后,青杏和青莲简直对姜妙佩服得五体投地,“姑娘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们俩分明什么都没说,您竟然就已经把全部过程都给推出来了,也太厉害了吧?”
姜妙顺手拿起小榻上的线装书,冲二人扬了扬,“这个看多了。”
“啊!”青杏说:“是破案的书。”
姜妙点头,这书上的内容是大理寺一位负责整理卷宗的官员利用空余时间根据真实案件改编出来的,市面上基本见不着,姜妙还是通过肖彻的关系才拿到的。
上面记录的那些案子,都是比较曲折离奇的,破案过程更是精彩绝伦。
姜妙不知多久前就开始看了,时间一长,自然就跟着学到了皮毛。
哎,果然还是破案的书精彩,话本子写的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