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爱花不得不亲自上门调查,想把哥哥叫上。本来也是电话讲通之后,秘密联系。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她凭什么相信你是反贪局的?那天晚上,时鱼家还在秦王屯时,就有陌生人造访,她怀疑过是反贪腐局的。
倪爱花犹豫,怕一个人去,她不相信,现在骗子多。她给局长打电话,希望再派两个人同去,包括他的哥。局长说:“人多了更不好办,也不一定就相信。人多,她不会说真话。不如我们直接抓她。”倪爱花问:“那为什么不直接抓她?”
局长说;“抓她当然方便,和她有联系的人会销毁证据、或者杀人灭口、或者立即逃走,给抓捕带来麻烦,给她带来生命威胁。你一人去,是有危险,也是锻炼,我们需要培养大批反腐反贪的新战士,尤其女战士。你暗中有人保护,不要怕。把反贪腐局证件、身份证给她看。现在,她单位领导个别人,已经向她透露最近业余有反贪腐局人找。”
最后决定自己单独行动,也不叫哥。去唐宋乡要坐近一个的地铁,下来比较荒凉,城市气氛被这里的西北风吹得七零八落,推到的老房子一片又一片,到处是撅起的水泥地板、水泥水池,砖墙基,这里正向城市迈进,围栏隔开一个厂的方块一个村庄宅子。
一条成形但只有车影、脚印尘土飞扬的街,加重大卡车在拉水泥地板、水泥废材,倪爱花没有想到这里变成这样,以前他来,这里是像蛤蟆背的地,土路蛇似的穿行其间,手扶拖拉机、三轮机动车穿行在土包夹缝里。乡镇府在笨拙的长方形红砖楼房里。
前面是一条铺了石子、只压路机压过的土路,现在变成柏油路,两边出现寄店铺,乡镇府还在红砖楼房里,新楼在一边,被手脚架蓝的尼龙丝网包围,倪爱花到那里,是下午一点多,来时匆忙没要过上,在街上吃了老潼关米线。
然而,倪爱花手机呼叫时鱼几次,都被掐掉,一直等到六点之后,倪爱花找到那座楼。局里告诉,时鱼上班在二楼,她的家就在最里面1楼01号。这里中间入口处也有门岗,是个带老光镜、尖下巴、两额凸的老头,对工作认真负责,要登记。倪爱花登记了。
她是个老实的姑娘,她填了上班的单位是灞桥机电厂。楼里墙壁灰黑,墙角边对着木柴、煤球之类,有人还在炒菜、电饭锅在煮饭。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多数人吃完饭,门开着在看电视。倪爱花找到了01号,门开着露一条缝,她反手弹指敲门,敲了十几下没有动静。
她又问了几次“有人吗?”才看到有人来开门,是个目光呆迟、看去仿佛60多岁的老人,根据局里所知,时鱼的老公才51岁、儿子在上西安交大。显然,时鱼老公受过精神刺激,他麻木不仁,也不叫倪爱花进来坐,也不问她干什么。
家里看起来很清苦,老式的大立柜,盒式旧电视,然而,就这样的人家,上海有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楼房。倪爱花一看就是伪装的。不叫坐,不能坐,显然,时鱼是故意躲藏的。站了一回,倪爱花就走了,在门口被叫住登记了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