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手护着伤口，跑去回到住处，一手拿起手机，拨120呼紧急救治，付华、老秋、老曾跟进来，老曾没有受伤，他才来，他来时把铁栅栏大门反锁住了。

这里，付华撕了他的白衬衣，绕在云千秋脖子上，老秋拉住云千秋手往外跑，说：“快上医院，这狗无缘无故咬人，有病啊，听人家说过，得了狂犬病的狗，才不认识主人，咬主人。真的是狂犬病，我们三个都得死。世界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治疗好一例狂犬病人。”

这可怕的病，恶魔一样笼罩着气氛，恶魔般地钻进三个人的耳朵里，在他们脑细胞里作祟，恐惧感使他们三人出大门之后，门也不锁，就沿着街道跑向医院跑，在半道上才碰见医院来的急救车，里面坐着值班医生，三个人急忙跳上车，老秋脸色发青，皱眉头，一手护着左胳膊上伤口，也是被白衬衣包扎的。付华脸如土色，他腿上被秦智咬了一个伤口。

付华问值班医生：“狗无缘无故咬主人，会不会是得了狂犬病？”医生看他胆怯、紧张，也很难断定是不是这病，说：“化验了血再说。可能性是有的。”云千秋痛的龇牙咧嘴，他起死回生几次，这次流血，是肉体上最残酷的一次惩罚，

付华说：“我养的，无缘无故咬我，被我养的狗咬，真的不可理解。”医生也吃惊，判断此人神经有点麻木，说话颠三倒四。恐惧死的精神刺激，比真得这病更可怕。

莫说三个人被家养狗咬，就是一个人被家养狗咬，也实在少见，医生没有见过，他也怀疑狗得狂犬病。一般，狗是不咬主人的。云千秋等三个人在医院，两天了，医生也不告诉血样化验的结果。

却说付续所长找了两次主治大夫，问为什么血样化验单不下来，大夫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做贼心虚，他到血样化验室窗口取化验单，化验师告诉他：“被主任取走了，要研究，你耐心等着。”付续所长真的有些害怕了，提心吊胆，他暂时还有理由。

他说：“这三个人，都几顿饭没有吃了，有的吓的尿裤裆了。”化验师前额上几曲美丽的卷发，是个有几分资色的女性，她朝后看看，悄悄说：“哦，是这样，狂犬病不是的。”

付续所长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人家等的就是这句话，再过两天，人都吓死了。”化验师仔细看他一眼，好像要发现他脸上表情有什么变化，付续所长心里一咯噔，她说：“上面通知，不叫人说的，别给人说是我说的。”付续所长再问：“不是狂犬病，应该是什么？”

化验师再盯他一眼，走了，付续所长心里七上八下，十八个吊桶在打水。医院给云千秋单独治疗，听人说：已经下来病危通知书，除了家属，任何人不让见，付续所长听了，愈是心里害怕，食不甘味，也像付华他们一样，不想吃饭了。

几个女朋友约他，付续都回信：“没时间，所里出事了。”倪爱花也给他发来微信：“亲爱的，给点时间，放松放松。为什么你们自己养的狗咬人？不可理解。”这刺痛了他，他最怕别人问“为什么”，付续回信：“不该问的，你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