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师傅说:“给外国军人凿石像,我心里也不太舒服,恶心,我们身在华夏,不雕华夏军人石像。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土地租赁出去,要让外国人开公司、开采艺术品?我不理解,难道我们不会开采、不会开发?仰仗外国人的鼻息?”
汪燕说:“你自己不就是在开发、在开采?我们完全有这个能力,可能比他们开采得好,可是你没有钱,用心开公司也无能为力,钱哪儿去了?为什么物价控制不了?钱都到贪官的腰包里了。”匀师傅点点头,脸上古铜色,目光炯炯,声清气朗:
“这么多大贪官,上百、上千亿的贪,在全世界、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少见。而曾经物价连续飞涨,羊肉从清明时代的三角钱一斤,到现在的二十元、三十元一斤,很能说明一些问题:物价与社会昏污有关,钱在大贪官、大资本家手里,社会就不正常,物价上涨。
喜欢资本主义的专家总在找理由辩护,说与国际接轨,不涨价不行,放屁!明明50的钱,过十年只有5元的价值,他们不说。掩盖剥削亿万人民的事实,证明他们本人就是贪污专家。我是打风镐的工人,我平时就这样想想。”
汪燕说:“师傅,往往老百姓想的,要比专家高明,我认为你虽是一个工人,目光比专家看得远,专家,死板教条”匀师傅拿起风枪(风镐),说:“现在专家,不相信下人说的,也不了解民心所想,以为我们愚昧无知,他们相信书本,死读书,读死书。”
整个洞穴中,有一个大空调,那还是当时高鸟翔子、云道长云千秋安装的,师傅指着风镐上的一个加油点说:“打镐前,这里注油润滑。”他拧掉塞子,左手拿油枪注油。他举起风镐,向凸凹不平的石壁上,刚才画出的人影红粉笔线的外线上打去。
“突。突。突”的声音震耳欲聋,石灰尘烟滚滚而起,汪燕戴上口罩,戴上眼镜,扶正安全帽,她的安全帽是蓝色的,张茂苹特意给的,这里打镐的都是红安全帽,只有安全检查官、女性才带蓝帽。“深度,按图纸上标注。”
匀师傅打够一稿深度,取下风镐,汪燕要打,他说:“不急,再看看。连续打2·5小时,就要换镐子,备用镐子要三个,钎子断了、钝了马上换。风镐气压0·5mpa,2小时加润滑油一次,一周,每个风镐拆洗两次,煤油清洗、晾干。”
这时,有旁边民工小强风镐开不起来,师傅过去试验。汪燕发现自己在声浪里,附近电锯、电镐、电扁铲的声音,此起彼伏,杂音(噪音)对人体、尤其对耳膜和大脑的干扰,可想而知。在这里付出的青春,是加倍的,你的明白?
风镐也是服人的,师傅一动手,那风镐就“突。突。突。”活了。师傅回来,汪燕说:“风镐也是认人的吧,在你手里,它是一尾鱼,活蹦乱跳。”匀师傅并不得意汪燕的夸奖,他继续讲解一些打风镐的常识:“备用三个,待检不多于3个。检修不超过两天,镐钎钎口打磨,不超过15天。断镐、钎尾,回收利用。回收零部件,统一堆放报废风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