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说:“他说会等我毕业,到时候再说……或许,也不会结婚了。”
她摸了摸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二十号的上午,夏盈光没有课,正在家做着最后的期末复习,她和李寅一人占据办公桌的一边,李寅是在看文件。
这时,一个电话悄然打来。
“你好,请问是夏盈光吗?”
夏盈光隐隐有些猜到了,她一直在等这通电话,面试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告诉她,无论是否录用,都会给她打电话的。
她面试的时候都不如何紧张的,现在却捏着心:“嗯,我是。”
电话那头说:“我们是南城爱乐乐团行政部的,你应聘我乐团钢琴伴奏师工作之事,经过面试和审核,现正式通知你已经被我们乐团录用,明天上午十点,有时间到剧院报道吗?”
夏盈光缓了几秒,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确认道:“我是被……录用了吗?”
李寅抬头:“乐团给你打的?”
夏盈光看他一眼,点点头。
“真录用了?”
夏盈光听见电话那头一笑:“是的,夏同学,你被我们乐团录用了,明天上午十点,江南剧院。”
明天是周末,夏盈光当即点头,脸上扬起笑来,冲着空气用力点头:“有的,有时间的!”
挂了电话,陆昭的电话紧随其后,一来就说:“恭喜啊学妹,我听说了,南爱录用你了。”
夏盈光瞥了李寅一眼,李寅问她:“谁的电话?”
她没答话,对电话里说:“谢谢你。”
“不客气,”陆昭笑着说,“是让你明天上午去对吧?已经通知了我,每次有新人来,我们就得去。你家住在哪里?我可以开车来接你的。”
“不用了学长,我可以自己去的。”
听见“学长”二字,李寅脸色可见地黑了下来,夏盈光有她的私人圈子、交际,都是很正常的,但李寅根本控制不住,他就是不高兴。
他一下站起来,挪到了夏盈光旁边来,神情不善地贴在她耳边问道:“学长?哪一个?是不是你张老师的那个学生?跟你一个乐团的?”
耳边是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夏盈光电话还在继续,就伸手推开他。
“那行吧。”陆昭不是一个对方拒绝会一而再再而三纠缠的人,他爽快地道,“乐团里的人大多心高气傲,不太好相处,你得做好准备。”
夏盈光嗯嗯两声,因为被她推开而十分不悦的李寅,从椅子后面靠上来,两条有力的胳膊从她身前放下去,圈住她的脖子,这样夏盈光就没办法把他给推开了。李寅低头咬她的耳朵故意道:“宝贝盈光,怎么不跟叔叔说话?”
“别、别这样……”她被温热的嘴唇含住耳尖,脸霎时红了,身上仿佛通电了般颤抖了下。
“什么?”电话里道。
“没什么,学长,我……”
李寅在她身上一捏,夏盈光更是难堪,发出的声响让电话那头的陆昭学长给听见了!
陆昭似乎也反应过来,沉默了许久:“你在忙是吧?那我挂了,拜拜。”
夏盈光难堪至极,电话断了,她回头瞪李寅,想骂却不会骂,她在这方面,一向词汇匮乏,憋来憋去,脸通红,最后憋了个“你太讨厌了”出来。
李寅低低地笑:“谁让你不理我的?学长能有我好吗?”
第65章
南城爱乐乐团的演出季时间为九月到次年一月, 在演出季,排练是最多的,也是最忙碌的, 在南爱, 若是演出季, 那么每天要排练半天, 剩下半天是休息, 而周末是演出。
乐团按照时薪付报酬,排练和演出等等加起来, 旺季能拿五千以上的月薪。夏盈光刚进去, 她跟着排练,但是没有工资。
而且一月份,演出季就要结束了。
夏盈光是个话不多的人, 她性格安静,而乐团里的乐手, 正如陆昭所说, 大多心高, 不太聊天说笑,都在默默地练习自己的。乐团有两个指挥,一个常任指挥周阳, 已经五十多岁了,是个很受敬仰的艺术家, 在香港交响乐团待过几年, 和伦敦交响乐团、费城管弦乐团……好几个如雷贯耳的大乐团都曾同台演出过, 这是整个乐团里最了不起的人。
这个年逾花甲的音乐家,每天都穿正装,瞧着严肃,其实是个幽默的老头,极富人格魅力。
他几乎每天都来带着几十名乐手排练,有他在的时候,乐团总是生机勃勃。他偶尔不在的时候,是由另一位,看起来只比周阳小几岁、但没什么知名度的助理指挥来带领大家练习。
不过,每次周阳来
夏盈光才去第一天,就拿到了自己的谱子,很厚一摞,是他们乐团演出季的常规曲目,有大量的电影插曲,比如《海上钢琴师》的《ying love》;《加勒比海盗》插曲《he’s a pirate》;以及《菊次郎的夏天》、《燃情岁月》……等等,共计九首曲目。
这些曲子大多耳熟能详,是普遍听众都听过的,夏盈光也练习过其中一大半。
一位工作人员匆忙地告知她:“上个钢琴师刚刚离职,下周末在江南剧院有演出,你能跟上吗?”
夏盈光愣了下:“我要上台演出了?”
下周末,也就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今年的最后一天。
是很重要的一场演出。
工作人员看着她,一副急着要走的模样:“是的,你要上台演出,这些曲子你都会吧?先跟着排练吧。”
在他们乐团里,一向是这样,乐手流动很大,老乐手常常走,又会源源不断地加入新乐手,如果一周了还不能磨合,就会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