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光许是太难受了,眼睛深深地闭着,眉头紧紧蹙起来,让李寅一句不是都说不出口。
很快就到了医院,夏盈光没穿鞋,还穿的睡裙,李寅便抱着她进去,挂了肠胃科的号。
医院人多,在医院这样的地方,谁也没有特权,都得排队看病。
肠胃科有股很难闻的气味,消毒水、病人、呕吐物……夏盈光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身体更是不舒服,她腹部绞痛着,使她难以去想别的事情。
李寅抱着夏盈光坐下,她像个大号的娃娃似的坐在李寅怀里,头也靠在他身上不发一言,神情是万般的痛楚,似乎正忍受着莫大的折磨。
李寅怕她冷,衣服也脱下来给她盖上:“还是不说?”
夏盈光抬头看他一眼,摇了摇头,长睫毛垂下来。
李寅说:“知道洗胃是怎么洗的吗?我带你看一眼。”
夏盈光看见医生拿着一根细长的管子,插`进了病人的嘴里,接着病人很快就吐了。
她看得也不舒服,别过脸去,李寅平静的声音道:“你不说,等下医生就那么给你洗胃,我让医院分析你到底吃了什么,不管你说不说,我还是会知道。”
即便如此,夏盈光仍旧一声不吭,她洗了胃,整个人难受得似乎虚脱了,本就不能站起来,这下周身都酸楚麻木起来,几乎失去了知觉,是彻底不能动了。
李寅带她回家去,让她把中药喝了,好好的照顾着她。
夏盈光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李寅心里很不是滋味,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就这么跟我对着干?高兴吗?”
夏盈光摇头。
“你吃苦头,老子也吃苦头,你非得这么犟?”
夏盈光还是摇头,李寅无可奈何到了极点,眼底深处似乎有些痛楚,他仿佛被夏盈光的无声抵抗给伤害了,深深注视着她:“盈光,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我对你不好吗?”
“好……”夏盈光终于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干涸的水,十分沙哑。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夏盈光眼睫毛颤了颤,低声说:“喜欢……”
李寅说:“就是这么喜欢的?你告诉我,你吃了什么药?”
她不说话,哪怕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她还是不肯说,就是固执得要命。
晚上,化验结果出来了,本来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才能出来的,李寅走了特殊通道,当晚便拿到了结果。
成分显示,夏盈光吃了避孕药,而且剂量应该不小。
李寅接完电话,脸色十分难看,像一盆冰水突然从头顶浇下,让他从头到脚冷到了底。
他站在窗户边,远远和夏盈光对视了一眼,夏盈光只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了。
李寅朝她走过去,声音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发出来:“你吃了避孕药。”
夏盈光感受到一股风雨欲来般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多少不安,她出奇的很平静,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以为李寅肯定会非常生气的骂她。
李寅确实是骂了她,但骂的内容,和她想象的却不太一样。
“你不知道那个药不能多吃的吗?你买药的时候不看说明书吗!你吃了多少药?”
夏盈光完全颓败了,她提不起精神来,神情恍惚,慢慢道:“十片……”
第54章
夏盈光苍白着一张脸, 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对李寅道:“我想去住宿舍……”
就这么见不得他?李寅身上气息越来越冷,逐渐降到了冰点, 他拿着丢在旁边小沙发上的衣服,丢下一句:“随你便”后,抬腿就往外走。
他对林妮交代了几句:“她身体不舒服,你照顾好她,我明天让医生过来看看她。”
说完,李寅离开了。
他不是不想跟夏盈光待在一起,他知道现在夏盈光痛苦, 他也想抱着她睡觉,用体温温暖她——但夏盈光似乎并不需要他。
夏盈光的生理期,来势汹汹, 痛得她生不如死,但两天就结束了,这是因为她服用了大量避孕药所导致的,她只知道要吃这个药, 但不知道不能吃多,吃多了会对身体有很严重的伤害。
她去学校上课,也把一些行李搬到了宿舍去, 还去了社团面试。
夏盈光报的社团, 和室友郑琳琅是同一个, 芭蕾舞社团。
她去面试的时候, 社团一个部长问她:“你气质很好啊, 学过芭蕾?”
夏盈光摇头:“没学过。”
“那学过舞蹈的?古典舞?”
“我没学过跳舞……”
那部长诧异:“那你怎么报名了?”
她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脸很苍白,嘴唇上抹了带点颜色的dior唇膏,提了点气色。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仍旧不太精神,低着头说:“我……我陪着朋友来的。”
而且她报名的时候,塞给她传单的人说:“没学过跳舞?没学过也没关系啊!这有什么,人人都能学,没基础也一样,我们社团啊,欢迎所有的志同道合舞蹈爱好者!”
这社团很冷门,一整个音乐学院,找不出多少学芭蕾的,所以社员少,而且老社员也不全是学过的,也有只是感兴趣,进了社团才开始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