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宾:“……”长兴县压根儿没有活人,活下来的都变成了虫人。他默默地看了眼柳子澈身后的翅膀,那眼神中突然就多出两分同情。
柳子澈冲江宾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她对风倾然说:“带着青婶和少爷它们,进城估计就会被拦下来。是把它们留在外面,我们几人进去先晃荡几天,还是带着它们进去,我们直接跟高层会面?”
江宾听到这话,视线不由得在她们几个身上转了下,再次猜测起她们是什么大来头。
风倾然说:“我们不浪费时间,直接跟他们的高层会面,待几天就走。”她顿了下,又问江宾:“你是说机场那边有原始森林和大型猛兽?”
江宾点头,说:“非常危险。有部队驻扎在那边进行防御抵挡,还有大量的超能战士。”
风倾然顿了下,说:“我们从虫区过来,一直没有见到有活人。”
江宾说:“那些虫子在岸上非常厉害,遍地虫洞,人去到陆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它们的汁液在浸水和提炼前,比生化武器还恐怖,谁沾谁倒……没法打……”他说到这,又顿了下,问:“你们……是怎么从那边过来的?”
莫卿卿懒洋洋地说:“一路打过来的啊,除了那座山包上的虫子窝没掏,其余的都给掏空了!”她满脸不乐意地说:“早知道你们要养着那些虫子炼油,我才不打虫子费那劲呢。”
江宾对莫卿卿的话信一半,不信一半。信,是因为她们这伙外地来的人像是从那方向过来的,不信,则是虫子太厉害,他不信她们能一路掏虫子窝过来。
他们说话间,青婶已经到了水城的入口。
说是入口,其实就是一个民用码头,有客船、货船和私人船只。有灾难前见到的钢铁铸成的船,有游艇、快艇,还有兽皮艇。
莫卿卿见到游艇和快艇停在港口边,眼睛都亮了,说:“风倾然,我们在这里多呆几天呗。”她长这么大,还没摸过这些有钱人的玩意儿,以前只在珠江上坐过运营的游艇过江。
柳子澈无语地看了眼莫卿卿。
风倾然说:“行,既然来了,多留几天玩一玩也没所谓。”
莫卿卿顿时乐了,说:“回头我就开着游艇去湖上钓鱼。”
柳子澈说:“那还真不如你跳进水里捞来得快。这么大点的游艇,一拽就翻。”
莫卿卿不满:“你能不能不拆台!”
柳子澈说:“你先掂掂自己的重量,再看看这些小游艇的载重。”
莫卿卿:“……”
青婶游到船港,轻轻松松地上了岸,两头幼崽也紧跟在它的身后上岸。这一家三口在南方省的时候连海船都见过坐过,对于太湖城的这些中小型船只根本不看在眼里。南方省的船是用异能作驱动,没有噪音,这边的船则是燃油驱动,非常吵,让三头青鳞兽频频侧目,那眼神和表情都写满了嫌弃:又破又小又烂还吵!
码头处的人乍然见到一头足有两三层楼高的大型猛兽游上岸,纷纷吓了一大跳。
好在这头猛兽身上穿着人制造的盔甲,背上还坐着人,明显是有人饲养不像是会突然蹿出来吃人,这才没造成慌乱。不过,不少人仍旧远离它们,省得一不小心招惹到被咬上一口丢了小命。
莫卿卿游到岸上,感觉到脚下的水泥地有点晃。她没敢太用力踩地面。这座水城是浮在水面上的,只在上面铺了层水泥板做路面,底下连根桩子都没有,仅靠一些带有浮力的材料支撑,她担心自己稍微用力就把地踩漏踩塌了。
虽然是民用码头,也不算小。
一旁还有货仓区域,不少人正在搬运货物和忙碌。
她们过了码头的广场空地,便到了街市上。
主干道的路面是用水泥和钢板铺成的,约有汽车双行道宽,街道两侧则大多数都是兽皮搭建的房子,最高也只有两层楼高,地面有些铺的是地砖,有些是水泥地,有些是木板,还有些用的是竹子材料,底部作为浮力支撑的,则是五花八门,汽油桶、轮胎、浮板,更有一些是由一些小船连起来的。这些水上的房子之间都隔了些距离,有一些挨得紧密些的会用铁链相连,有一些房屋之间则隔上几米远,房子外屋檐下有约有一米多宽的人行道,人行道外就是水。水面有细上的水波涌荡,水面上的建筑也不如地面上那般稳固,而是随着水有着轻微的晃荡沉浮。
莫卿卿和青鳞兽它们明显超重,走过的地方,“地面”都得往下沉一沉,路面都在摇晃。
满大街的人朝她们几个看来,那效果比马戏团上街还要吸引人的眼球。
江宾有点后悔主动凑到这群人跟前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伙人行事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就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风倾然对江宾说:“你领我们去见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她看得出江宾对她们的提防,不愿透露太多消息给她们,她也不愿为难江宾。她略作思量,打开青婶背上的一个行李箱,取出一本兽皮制成的工作证递给江宾。
江宾犹豫地看了眼风倾然,接过那本巴掌大的兽皮制成的小本子,接过来就见上面有用类似钢印压出来的文字“军官证”,下面发证机关是“南方省司令部”,他翻开内页,就见同样是在兽皮上用钢印压出来的字,字上还有书描的痕迹,姓名,生出年月,籍贯,部别,职务,外表特征等资料非常详细。他拿的这证件的主人名字叫风倾然,年龄外貌正好和给她证件的这人对得上,职务则是“南方省总司令”,这证件上的资料写得非常详细,证件制作精良,兽皮材料摸起来就特别不一样,不像是拿假证冒充。
风倾然又递了本证件给她,制式差不多,但是,发证机关不一样,官官证的发证机关是“南方省司令部”,后两本则是“南方省省委”,证件的主人也是风倾然,职务则是“省委书记”。
南方省的军政一把手?
江宾的心肝都颤了颤,不知道这两本证件的真假。他把证件递回去,把她们领到一片防守严密的区域前。
这在街道的尽头,建起了隔离栏,隔离栏的两侧架着重机枪,有执枪士兵把守,街道两旁的屋子就是几间部队营房式样的屋子,屋子外建有防护栏,拉有钢丝网。往里是一片广场,正有士兵在训练,后面则是一片平房。这些房子建得比外面的民居要气派得多,也讲究得多。
江宾从青婶背上滑到地上,到岗哨处露出自己的军官证,与站岗的人员交涉番。岗卫处的人拿起电话拨打进去汇报。
没多久,便有一辆吉谱车开过来,一位穿着军装的人下车,来到已经从青鳞兽背上下来的几人身边,说:“我们军长请你们进去。不过……”他看看三头青鳞兽和心机鸟,说:“这几头野兽和鸟得留在外面。”
心机鸟翻了个白眼给它,昂首挺胸,迈开爪子大步往里去。
那军官喊:“拦住它。”
站岗的士兵们见到一只鸟竟然要往里闯,纷纷端起枪,又想起鸟是动物,大概不明白枪是什么东西,于是,将枪对准天空鸣枪示警。
这对向来横习惯了的心机鸟来说,简直就是挑衅少爷的威严,它发出“啾”地一声叫唤,迈开爪子,连人带栅栏一起撞开,撞得岗位处一片狼藉,又再回来,飞到空中,两只有力的爪子直接抓透了吉普车的钢板,轻轻松松地把车子抓起来飞到空中,又再重重地扔下来,再一脚踩在吉普车上,把那摔得都快散架的吉普车踩扁,然后冲到那军官跟前,探起头,“啾———”地叫唤声。
柳子澈面无表情地翻译:“它在问你,现在它可以进了吗?”冷淡的目光扫了眼这二缺。鸟主人还在这呢,就直接让他们的兵亮枪,当她们是死人么?
那军官咽了咽口水,有点傻眼。
青婶看看心机鸟,又再看看大家,有样学样,它释放出异能催动浮力盔甲,纵身一跃,凌空几个奔跃落在广场上空来回几个蹦跳,又落在地上,把已经被心机鸟踩扁的吉谱车一脚踩到了地底下,把地都踩出一个大窟窿,它扬起头,冲那军官发出声咆哮:吼——
柳子澈继续面无表情地翻译:“青婶在问你,它已经进去了,你要赶它出来吗?”
风倾然的嘴角抽了抽,说:“小莫,你带着少爷和青婶她们出去玩。”她的话音一转,又问那军官:“你确定要把它们留在外面?如果闹出什么事,你担得起这责任,我们没有丝毫意见。”
军官说:“你们等会儿。”他赶紧去岗停拿起电话向上级汇报。
营房里的岗哨和广场上训练的士兵都拿起武器聚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