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呆坐了半晌,直到夕阳隐没,这才来到了姐姐黄月英的屋内,屋子空荡荡的,大大小小的包裹不少,黄月英呆呆的坐在一角,依旧望着窗外落泪不止。
“姐姐,我找高人推算了,果果一切都好,过些日子会去找你的。”王宝玉拥着黄月英那厚厚的双肩,撒谎道。
“宝玉,不用哄姐姐,果果的性子我清楚,她是不会回来了,我这个母亲算是白疼她一场。”黄月英黯然道。
“果果重情重义,绝不会忘了你的恩情。这次离家出走就是一时赌气,说不定哪天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王宝玉忍住泪安慰道。
“唉,刚才窗前彩蝶飘飘,变换出六个字,缘已尽,莫伤悲。果果是想告诉我,我跟她的母女情分,已经从今日了断。既然已经有缘,如何轻易可以断掉?明知母亲悲伤,又怎能随意忍住?果果,真真伤碎了我的心。”黄月英叹了口气。
看来,这些蝴蝶就是来通知消息的,倒是不愧诸葛化蝶这个名字,王宝玉借机劝道:“姐姐你想,果果既然能派蝴蝶前来,一则是她心中有你,再则说明,她已经有了些神通的本事,你就更不用再担心了。你要是整天这样子,果果在外面也不安心,心静不下来,也许她遇到的障碍也会多些。”
“回想当年,为了果果,我忍受了多少苦楚,母女情分怎能是说断就断的?果果心事重,只怪我总惦记生养儿子,说话也从不防着她,想必让这孩子入了心。殊不知手心手背都是肉……”黄月英絮絮叨叨,嘶哑着嗓子说了足足两个时辰,却是无论如何一口水也不喝,一口饭也不迟,最后疲惫的躺在床上,拉着王宝玉的手,终于睡去了。
这一晚,王宝玉就靠在黄月英的床头睡去,总是被黄月英梦中呼唤女儿的声音吵醒,眼角的泪水从来就没有干过,可见孩子的出走,给母亲带来了多大的伤痛。
说起来,黄月英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多年和丈夫两地分居,好容易女儿长大了,竟然不辞而别,哪个女人能承受如此多的苦痛呢?王宝玉微微叹息,将黄月英轻轻揽入怀中,从她时时颤抖的身躯当中,感受她内心的伤痛。
黄月英明知道女儿不会回来,但还是坚持等了半个月,最终还是怀着无穷的遗憾,离开了彝陵城,去成都跟随自己的丈夫诸葛亮。
因为诸葛果的突然离别,欢送仪式都取消了,众人只是列队相送,看似隆重,但却总也热闹不起来,怎一个冷清了得。王宝玉派出了马云禄前去一路保护,也好路上陪着她说说话,别太闷。
黄月英的目光始终看着西面,幻想着女儿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扑到她怀中,甜甜的叫一声母亲。果果,只要你能回来,母亲保证绝不会再打你。
据马云禄回来讲,黄月英一路基本没有什么话,见到诸葛亮又是痛哭一场。而诸葛亮听说女儿绝尘而去的事情,也是黯然伤怀,泪流不止,深深觉得亏欠了孩子,造成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众人当然都不清楚,诸葛果真正出走的原因,却是因为无法得到王宝玉的爱,至于何时再相见,那就要看上天如何安排。
因为女儿痴迷佛学并削发为尼,黄月英每到一处寺院,就打听是否有诸葛果这个名字。而出家人又怎会有俗家名字,黄月英不得已,见到和女儿年纪身材差不多的尼姑都要跑过去看一看。期间施舍了不知道多少香火钱,佛像面前不知道跪了多少次,人也暴瘦了几十斤,却再也没见到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
果果出走的事件终于平息了,身处这个乱世之中,战争却不可避免。七月初,南方的传来消息,南越王吴臣率领十万大军北上,意在夺取长沙。
以荆州的实力,十万南越兵根本不足为惧,王宝玉召集众人商议后,决定亲自率领十万精兵,南下征服南越。
吴臣的进犯,某种程度上正中了王宝玉的心思,他本来就想去南海寻找幻蝶翼,苦于没有借口发动战争,既然对方主动进犯,那就顺利成章,不如把南越一起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