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手悬在空中照着那眉毛鼻子画了一圈,然后,眼睛就定在嘴唇上了,看起来软软的,摸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宁念之有些挣扎,半响,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迅速的将手指按在原东良的嘴唇上。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柔软。这人看起来挺硬朗的,高高大大,一看就是那种十分硬气的男人,却没想到,嘴唇竟然还是软的,宁念之又按了两下,没控制好,力气太大了些,原东良睡梦中有所察觉,微微皱了皱眉,宁念之忙心虚的收回手指。

等原东良的表情又恢复平静了,这才无声的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捂着脸颊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儿太不符合大家闺秀的作风了,幸好原大哥这会儿睡着呢。

生怕自己再这样看着又会看入神,赶紧蹑手蹑脚的起身,到桌边去倒了一杯水贴在脸上,总算是将脸上的温度给降下来了。软榻上还放着毯子,宁念之也没敢惊动几个丫鬟,就打算缩在软榻上应付一晚上。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今儿的惊喜太大了些,原大哥能在自己及笄的时候特意赶过来,这份儿心意,就是给她最大最好的礼物了。之前她不就是睡不着吗?可没想到,闭上眼睛没多久,居然真睡着了。

再次醒来,一看见外面的天色,宁念之猛地坐起来,坏了坏了,都到了这会儿了,原大哥会不会起晚了?万一出城的时候遇见熟人,那可就糟糕了。

“姑娘醒了?”正着急要起身,忽然听见门外听雪的声音,宁念之忙喊道:“先不用进来。”然后连滚带爬的下床,正打算去叫原东良,却忽然反应过来,她刚才,是从床上下来的吧?

再一转头,就有些懵了,她果然是从床上下来的,那原本睡在床上的人呢?软榻上没有,床底下没有,柜子里没有,宁念之叹口气,是走了吗?

自己竟然睡着了,睡之前还说要原大哥安心的休息呢,结果倒好,自己睡的太沉,竟连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坐在床上,宁念之抱着枕头再叹口气,太沮丧了。

再一转头,枕头下面多了一封信。拆开,果然是原东良留下的,昨晚上大半夜的,估计是从她自己书房拿来的笔墨纸砚,那信纸上的花纹太熟悉了些,天天见呢。

信写的不长,也就几句话,总结下来,一句是我走了,一句是等我回来。

宁念之合上信,眨眨眼,拍拍脸颊,才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儿失落呢,竟然不叫醒自己,偷偷摸摸的走了!但是,男人有正事儿,不可能一直留在女人身边婆婆妈妈的,当初,不也是自己鼓励着他去建功立业的吗?

到了这会儿,却来哀怨他陪着自己的时间不多,竟是连自己及笄礼也只能这样急慌慌的呆两个时辰。

那话怎么说来着,悔教夫婿觅封侯?将来有一天,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若是原大哥的话,自己应当是没机会后悔的吧?就是自己不教着人上进,难不成,原大哥自己就愿意甘于平庸吗?但凡男人,只要有想保护的人,就不会一辈子碌碌无为的。

总不能等以后成亲了生孩子,就一辈子躲在岳家的庇佑下吧?时间短了还行,时间长了,被人骂吃软饭,心里能没有怨恨,夫妻之间会没有间隙?

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说穿了,还不是要看男人本性吗?想要纳妾的,你就是不教着他觅封侯,他都能找到机会给自己找个姨娘通房。心志坚定的,步步高升也不会抛弃糟糠之妻。

宁念之将心里的点点儿烦闷给拍出去,小心的将信纸折好放在床头的柜子里,然后才扬声喊了听雪他们进来。原大哥既然无碍,西疆那边战事也快结束,她就不用太过于操心了。

出嫁之前能享福的日子不多了,她得赶紧的多玩乐一番才行。要不然,就要被娘亲抓壮丁,要去学管家了。那些个繁琐的东西,能拖还是尽量的往后拖吧。

“映雪,你让人去问问二姑娘,看她今儿有空没,若是有空,就说我带她出去逛逛街,若是没空,我就找别人一起去了。“

“给我穿那件儿水红色的衣服,就这个簪子。“

“唐嬷嬷,眼看着这秋天的螃蟹最是肥美了,你说,我们举办个螃蟹宴怎么样?“

“改天写帖子请了人来吃螃蟹,等九月了,和我娘说一声,咱们再去庄子上住几天吧?“

☆、第119章

“念之,这两天可有什么事情要忙?”马欣荣侧头问道,宁念之想了一下,摇头:“没有,怎么了?”

马欣荣没说话,只笑着打量自家闺女,转眼就是两年,现下念之已经是十七了,再过个年,就是十八了,花儿一样的年纪,也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

前些年,念之及笄,倒是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因着收了原老太太的镯子,宁震夫妻也是早就答应了这门亲事的,这会儿念之到了年纪了,他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但是因着西疆的战事,这事儿倒也没有大肆宣扬。

眼下,西疆的战事总算是停了,捷报五天前也已经送到皇上案头了,若是没什么意外,原东良是要进京接受封赏的,到时候,念之这亲事,就要尘埃落定了。

想着,马欣荣又有些不舍得,这亲事商定了,接下来就是出门子了,那么远,连三天回门怕是都要赶不及了,日后怕是自己想要再见闺女一面,就得三五年的等了。

“娘,你发什么呆?”宁念之看马欣荣不说话,又在那儿出神,就忍不住撞了撞她胳膊,放下手里的书签,秋色正好,她让人采集了不少落叶花朵什么的,正打算做些书签。

马欣荣回神:“没什么,想着你原大哥呢,算着日子,下个月就要进京了,你这两天若是没事儿,就不要一直出门了,在家里养着,定要将皮肤养的白白净净的才行。”

宁念之简直无语:“我什么时候晒黑过吗?这夏天早就过去了,秋天的太阳也不是多厉害,出去一会会儿,不要紧的。”

“以防万一嘛,反正你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做。”马欣荣笑着说道,又说起宝珠的事情来:“说起来,你还是当姐姐的,竟是还没宝珠出嫁的早,宝珠的亲事就定在明年年初,你的婚事还不知道要定在什么时候呢。”

“那是事出有因,二婶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要不然,二婶也定然舍不得早早将宝珠给嫁出去的。”宁念之放下手里的颜料,倒是没想到,宝珠和赵颐年,倒还真是配成了一对儿。

去年宝珠刚一及笄,赵姨娘的娘就亲自领着赵颐年上门来提亲了。二夫人自打那次难产之后就想的特别开,赵家虽然不像是以前那样风光了,但家底还在,赵颐年本人呢,长的也算是不错,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不像是别的世家子弟一样,房里恨不得养上十七八个人,最重要的是,和宝珠有的话聊,两个人也算是彼此有情义。

对比着自己夫妻和大嫂夫妻的生活,二夫人深觉得,夫妻之间,还是要有些感情比较好,所以,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本来,二夫人还想多留宝珠两年呢。但宝珠的亲事定下来之后,老太太又闹了一场,因为太子年纪也不小了,马上就要选妃了,若是宝珠的亲事没定下来了,也是能到宫里走一趟的。

老太太早在宁念之那会儿就已经开始盘算这事儿了,却没想到,先是大房不声不响的将闺女给定出去了,接着是二房,同样也是定下来之后才通知的她。

家里就这么两个嫡女,宁珍珠年纪还小,太子那里,也就巴望不上了。老太太气的要死,恨不得指着二夫人的鼻子骂,二夫人虽说是想通了,但性子也改不了多少,心眼小,又记仇,当下就气着了。

她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好,这一气之下,差点儿没再卧床。闹的这一出,不光是吓着了宁宝珠,也吓着了她自己,闺女刚定亲她这边要是出事儿,指不定就要拖累闺女了。所以,二夫人也不敢多留宁宝珠了,反正,十七岁嫁人也不算是太早了。

再者,宝珠若是不嫁,还不定老太太要想什么歪招呢,索性就断了她以后的各种算计好了。

于是,宝珠的婚期就定在了明年三月,正好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现下宝珠都不怎么出门了,整日里被二夫人看着在自己房里绣嫁妆。

“咱们家又不讲究这个。”宁念之笑着说道,若真是讲究长幼有序,那宁安和可是宝珠的亲大哥,不照样没成亲吗?

“你二婶还在挑呢。”马欣荣忍不住笑,又说宁安成:“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相看起来了,你若是再多留几年就好了,到时候,还能看着你弟弟成亲。”

宁念之撇撇嘴:“安成下面还有安越呢,安越下面又有安平,我看这一个,那总不能不看下一个吧?这样三个都看过来,我得多大了?”

马欣荣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忍不住跟着笑,玩闹了几句,又叮嘱道:“你可安生在家里呆着,管家的事儿,我瞧着你也学的差不多了,这两天你就不用忙了,我先将事儿都接过去。”

宁念之正想偷懒呢,不用马欣荣劝就立马应了下来。送走了马欣荣,看了看自己做的书签,让听雪收拾了几个带着去找宁宝珠。

宁宝珠正可怜巴巴的坐在绣架前忙碌呢,听见丫鬟的通报,立马就跳起来了:“大姐你来了?可真是太好了,你是不是来找我出去玩儿的?咱们去外面逛街吧?最近徐记也不知道出了新的点心种类没有?对了,每年的这时候,他们家的蟹黄膏就做的特别多,还特别难买,咱们赶紧去买几瓶吧。”

宁念之忍不住笑,戳戳她额头:“我还以为你多难过呢,看你还是这么能说,我也就放心了,我可不是来带你出去玩儿的,要不然,二婶下次可就不让我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