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愚情 狂上加狂 3320 字 2天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只见那戴着斗笠的少女欢快的揭开了面纱,大喊一声:“若愚一直没有讲话,褚哥哥,你要再买香米糕给若愚吃!”

那精致而明丽的眉眼的确是李二小姐的,就连脖子下的那颗小圆痣也分毫未变,可是此时开朗无忧,却又透着天真烂漫的表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那个沉静早熟的少女之上的……

楚婉娘已经彻底呆立在了凉亭之中,只能抖着嘴唇向那无忧的少女问道:“你……到底是谁?”

褚劲风看都未看那搅了场子的万州知州一眼,只是冲着身后的关霸等人吩咐道:“将这女子带走!”

说完便牵着若愚的手,径直离了秀春楼。

那楚婉娘自然是不肯,可是连知州都不敢阻拦,更何况是鸨母了!

鬼见愁一夜屠城的骇人之事,谁未听过?哪个敢找死前去阻拦司马拿人?于是只见前一刻还明艳照人的花魁,被五大三粗的关霸单手提起如同拎提绵羊一般扛在了肩膀上,旋风一般扬长而去。

等到背到了船上,楚婉娘已经是钗落发散,她之前当着褚劲风的面辱骂了他乃瘟杀的鬼见愁,初时虽然害怕,可是这番被男人粗鲁扛在肩上,脸面扫地,也是气极了,竟是再也不顾忌什么,破口大骂。

她虽然是名门出身,但十二岁便坠于青楼,在嘴上讨要生活的,自然口齿伶俐,市井的粗鄙之语竟是不绝于耳,可苦了离她最近的关霸,只觉得孙猴子被菩萨念紧箍咒也不过如此。

等入了大船的客厅,她被关霸狠摔在了地上后,竟是怒目而视瞪向了坐在居中的褚劲风,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从容。

褚劲风冷哼一声,可是心内竟是着恼于他对以前的若愚知之甚少。

这个女人!三教九流竟是认识个遍!

他之所以将这花魁带来,只因为他也是实在想知道:为何当初李若愚会延误押送辎重的时期,造成他的部众差点被全军覆没的惨祸?

☆、第 34 章

知道了这银发男子竟然就是大楚的鬼见愁,楚婉娘的嘴就变成了紧闭的蚌壳,再也不肯说话了。

只是当她听说李若愚是坠马摔坏了脑子时,眼里立刻涌出了两行清泪。

褚劲风看她那样子一时问不出什么,也失了提问的兴趣,将她暂时关押在了船舱里。而那木盒则端正的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虽然上了锁,可是司马铁指微微一用力就拗断了锁头,打开了那盒子。盒子摆放的是几封书信,一封是给李母内,信内交代的竟是自己的身后事——账目、店铺、船坞详实。更是特别交代了李母若是有人要侵占李家的家产,对方若门庭显赫便不要一味守护钱财,不可硬碰,毕竟财可青山再来,人无重生之时,除了李家账面的店铺外,她特别在离京城不远的金州以冯掌柜的名义置办了田地产业,足够李母与弟弟过活。

至于那船坞也不用费神去保,因为她若不在,李家的聚宝盆一定保不住的。就算是百年的基业也终有坍塌之时,此乃时运使然,让李母不必担负太对的责任感。而弟弟若是对造船有兴致,她在冯掌柜那留有图纸数张,可以请了船坞里经验丰富的船工一旁辅导,若是想继续深造,得了机缘可拜鬼手为师,一定会收益不浅,造船牵涉船上的数条人命,需要考虑周详仔细从容,万万不可顶了李家传人的名头而骄傲自满。可弟弟若是不喜,也不必强迫,只这一样,万万不可让弟弟为官,现在身逢乱世,皇权旁落,并不是一展宏图的好时机……这一封家书洋洋洒洒,竟是有十几页。

褚劲风看着这纸上娟秀而不失力道的字迹,也能体味到若愚对李家那提不起事的母子诸多的放心不下。

另外几封则是分别给冯掌柜、和李家船队主事的,还有几张标注详尽的图纸,赫然正是李家船坞现在急于给工部赶制的战船。

可以想象若愚当时还真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念入了他褚劲风的大营。

褚劲风站起身来,走到了内室。

若愚已经换了衣服,就着一小碗甜栗炖鸭腿和瑶柱芙蓉汤,吃了半个羊奶小馒头后,就已经睡下了。

毕竟大病一场,今日走的又久了些也是累坏了。吃得饱饱的自然睡得也香甜。

褚劲风坐在了床边,看了看埋在锦被里那张睡得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忍不住又是俯身一吻。然后轻巧地揭开了被子,上下翻捡地检查着她的身上可有新伤。

在新婚之夜虽然孟浪地轻薄了这小女子一番,可是当时有些太过急切,只是一味沉迷于那滑腻而饱满的身体上,竟然都未留意有无伤痕。

左右检视了一番,褚劲风的心火也是在不断地蔓延。睡得甜美,毫无防备的少女四肢大张地呈现在眼前,自己却还要若无其事地一寸寸验看……就算没有岳母大人的补酒助兴,司马大人的鼻梁又是热腾腾的了。

褚劲风突然心念一动,想起一事,掀开了她那桃红色的小肚兜,露出了那白嫩的小肚皮。在圆润的肚脐旁边,赫然是个犹带着红印的小伤疤。

还记得上次,真是因为他啃哧了这一道伤疤时,若愚的身体突然僵硬得厉害,然后便哭闹不止。当时他只懊恼于她总是畏惧自己的异瞳,也未曾细想这道伤疤。如今仔细一看,这刀疤刀口平时,但是疤面肿起了老高,创口不大,一定颇深。那利器必定异常锋利绝对不是凡物,

依着那楚婉娘之前失口之言,若愚是在押运辎重期间受了伤,这才延误了时期。可是刺伤她的是何人?

轻轻触摸着那早已经结疤的伤口,褚劲风不由得回想起,她当初亲自入营负荆请罪的情形。

许久未见的小脸似乎清减消瘦了许多,必定是流血伤重而致,只是那时自己也是中毒未愈,满头的青丝变为诡异的银发。实在是被愤怒蒙蔽了理智。

当时,他震怒之余呈现出了异瞳,而这女子显露出来的厌恶也让他的怒火不可遏制。真是有杀了这女人的心思,他也是极力抑制,才盛怒之下只杀了她商队的马匹,砸烧了马车,又将她赶出了大营,言明以后休要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现在想想,这种重大的疏漏实在不像是这个早熟沉稳的少女能犯下的错误。而且自己早已经发下通缉,她依然冒死亲自送达,要当面澄清缘由,可惜自己竟给未给她开口的机会……

想起那份罗列详实的“遗嘱”。褚劲风终于在无人之时露出一丝的寥落,轻轻地摸着少女的脸颊道:“你当时真是这般的怕我杀了你吗?那……你为何还要执意前来?”

大船终于起航,经过了几日到达了漠河城地界。坐着马车再走四个时辰,终于到达了褚劲风盘踞的地界。

现在皇权旁落,各地豪强割据扩张实力,连年不交粮纳贡是常有的事情。只要手里有土地有兵权,便是这一方地界的天王老子,就连京城里的皇帝也奈何不得。

褚劲风地封地甚广,虽然北方气候不若南方一年四种。但是肥沃的黑土地一年产下的粮食也数量颇丰,只是漠河城地处偏远,治下百姓人口不旺,褚劲风高瞻远瞩,深知一旦战事发生,不可奢望远方供粮。早早便鼓励边民开荒屯田,只要是亲自开垦荒地,每年交出一担的粮捐,便可以去司马府报备,开出地契,良田归开垦所有。

许多因为战事流落在外的大量流民便涌到了漠河城,因着这开荒法,而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而漠河城一时间也成为了北方最富庶繁华的州郡。

因着与袁术一战大获全胜,褚劲风又进账了不少的土地城池,虽然被那白家的亲信厚颜无耻强占了一些,但是大部分的土地城池还是在褚劲风的控制之下。

主公去了南方许久,才回转归城,而且带回了在南方新娶的夫人,一时间城池主道两旁的商铺人家纷纷打了清水洗刷石板路面,又挂出了红灯笼和红锦的路障恭迎这位南方亲娶回来的娇客。

若愚躲在马车里偷偷地往外望,只觉得那满眼的红色和黑压压欢呼的人群看得人心慌。

褚哥哥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方,可以看出这里的人们似乎都很喜欢他,不断地在高喊着:“恭喜司马大人”、“祝大人早生贵子”……

待到了司马府,管家褚忠一早便侯在了门口,笑吟吟地等着司马与夫人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