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训练场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只有休息区这里还亮着一排暖融融昏黄的照灯。
他整个人被暖色的光影围住,看上去倒不像刚才那般气质凌厉,反而多了几分从容与柔和。
南风站在他面前,从他放在一旁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
她吸了一口,问:“等我?”
他平静的看着她,她长发吹得半干披在身上,发梢处还有水珠时不时的落下来,在衬衫上氤开一道水渍,透过湿泽,隐约能看见衬衫下她柔白的肌肤。
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说:“不干什么啊,我报个柔术学习班能干什么,强身健体呗,哦,危急时刻说不准还能防身。”未了又摇摇头,补充一句:“不过要是遇到你这个段位估计就废了。”
他没有理会她后半句话其中隐晦的玩笑,只是说:“我说过,我对你的画不敢兴趣。”
南风夹着香烟的手一抖,一截烟灰就落到了地板上,她有几分诧异,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这个人和她说的那件事。
南风很快镇定下来,梳理了一下情绪,弹了弹烟灰说:“难道真有人跟钱过不去?我不信。”
他说:“既然这样,我当时出一万,你怎么不脱衣服?”
南风:“......”
沉默片刻,她忽然笑了,不是平日里阴凉的笑意,倒像是绽放在暗夜中百合,纯净美好。
可她随后说出的那句话,却和百合这种高雅圣洁的花扯不上一点关系,像是独自开到荼蘼的黑色曼陀罗,阴暗中带了引.诱。
她倾身靠近他,问:“你不要钱,那人呢?”
他看她的眼神终于从从容沉静变得不可思议。
她挑了挑眉,又说:“刚才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件事,你还没回答。”
刚才她与他练习裸绞动作时,曾在他耳边问:“喂,什么感觉?”
她呵气如兰,淡淡的气息洒在他耳廓上,他就是在那一刹那分了神。
他说:“没什么感觉。”
南风笑了一下,眼神像是两把小勾子,直直勾住他的眼睛:“你说谎。”
“一个女人和你肌肤相近,呼吸相投,你一点感觉没有还是男人吗?”
他也轻声笑了一下,一点也不回避她赤.裸挑衅的目光:“是你说的,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在我这里,刚才只有对手,没有男女。”
南风被他噎了一下,倒也不显得气急败坏,只是说:“行啊,没当我是女人是吧,那你最好能把自己管住了,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