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打岔,你说说看,她这等身份是怎么进光禄寺卿府里说完?”徐佑见徐明月不悦,便云淡风轻的打岔,“还不是你当年下嫁给龙陆银那个废物,带的他们龙家那些废物点心,鸡犬升天。”
“啧,你这人!”徐明月理了理袖口的褶皱,“你又来了,一代帝王,一代醋缸,也不怕记载在史书上,被人笑话。”
“呵,朕还未笑话他们。”
到了夜晚,暴雨哗哗地下着,一道惊雷搅动得金鱼池里的金鱼四处游走。
蓉妞打着伞往凌霜宫走,雨势实在是大,弄的蓉妞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打湿了,抱怨道:“真的是,今年的雨格外的多,早不下晚不下的,我们主子还未回来了,这要是淋了雨可怎么好!”
正说着,突然裙摆像是被什么钩住了,蓉妞背后一身恶寒,她转身拽着裙角,刚走到假山处,就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艰难的在泥地上拖着什么。
刹那间,雷声轰隆,闪电横劈过半空,借着那道明亮的光,蓉妞不由的看清了那黑衣人的脸,一张圆脸,下巴全是络腮胡,手上还沾着一团鲜红的血,凝的像是肉冻子一般。?
看到这儿,蓉妞顿时吓了一跳,整个小腿像是被定住一般,过了好半晌,才失魂落魄的跑回凌霜宫。
其实,从西魏开始,宫里就有和宫女结成对食的太监,今个儿刘太监出门时,跟他结成对食的宫女便偷偷的告诫说他的幼弟最近脾气甚是古怪,该请个郎中瞧瞧了。
刘太监哼了一声,“他就是这般,心思太重了,找个郎中瞧有什么用。不用管他便是。”说完便放急匆匆的去了宫里。
只是刚路过未央宫,身后就忽然冲过来一个人,用蛮劲的死命按住他。
刘太监觉得事儿不好,便要挣扎大叫,“你是谁?!敢伤害咱家!”
那人也不应答,只是用手堵住他的嘴。
刘太监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儿,整个心里惊慌的要命,只是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将那人衣袖上的一块步,死死扯在泥里。
那人看到他挣扎,便有些粗鲁的砸了他的后脑勺一记,嘲讽道:“刘公公你收集证据的能力不赖。”说完狞笑道:“只是你收集错了人,也跟错了主子,魏嫔不是你一个狗太监就能扳倒的!”
刘太监听到这话,顿时表情一震,眸子里都是凛然畏惧。他前阵子被夏皇后收买,收集魏嫔盗卖宫中物品的证据,夏皇后还承诺说会在背后施礼,将他提拔成大太监。
只是,听到身后身强力壮的男人这般护着魏嫔,心下也是一惊,顿时拔出匕首重重插在身后人的胳膊里,转身要跑。
只是刚转身,脖颈子就被身后的男人狠狠勒住……
这时,蓉妞脸色苍白的跑回凌霜宫,见到徐明月那刻,当下便抱着她的小腿大哭起来。
徐明月抬手摸着她的脑袋,静静的听完蓉妞说的话。
徐明月带着龙吟和白季,皱眉去了未央宫。
雷雨哗哗的落着,白季看到刘太监那狰狞身子,顿时和龙吟对视一眼,将徐明月挡在了身后。
徐明月深吸一口气,借着白季手里的灯笼光线,看到刘太监脖颈子上那道青紫的勒痕,明显左边那勒痕比较粗重,且左边脖子上的青紫也格外严重。
“龙吟,如果你下手,哪边儿勒痕会重?”徐明月转头看了龙吟一眼。
龙吟脸色一白,震惊的摇手,“他不是奴才杀的,奴才从来不杀太监。”
“你傻啊,主子是问的勒痕。”白季扬眉打了龙吟脑瓜子一下,“左边儿重,明显是左撇子。”
徐明月赞许的看了白季一眼,龙吟不由的挠挠头,“奴才常年在皇陵,不及白季会偷奸耍滑。”
“没说差!”徐明月安慰了龙吟一记,随后看向白季,“宫里谁是左撇子?”
白季费力的想了半晌,忽然道:“对了,赵坤是左撇子……只是,前阵子他似乎对魏嫔的想法变了。”
前阵子的赵坤还是对魏嫔迷恋的要命的,后来也不知为了情场失意还是什么竟然迷恋上了在赌场里赌博。且玩儿的事那种能出老千的骰子,每盘一百两,不过一月的光景,赵坤就把赵家的田宅、铺子全都输了,还卖了府上的几个小丫鬟。
只是赌博就像是吸食罂粟,一旦染上就没个边儿,一时手痒,赵坤差点输没了手臂。
赌场里的人四处捉拿赵坤,他实在是无法可想这才到宫里跟魏嫔求救。
魏嫔拿捏赵坤惯了,以为赵坤会安分的给她盈利,不想这废物竟然给自己难看,便拧眉下了狠心把他当成一枚死棋。
正说着,就见赵坤一身血气的过来,看到徐明月后,先是淡淡地行礼,随后却猛地掏出匕首朝着徐明月的小腹刺去,眼底却是刺杀的狠戾。
龙吟和白季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那匕首已经触到徐明月的肚皮了。
正在这时,一只明晃晃带着寒意的长剑猛地劈过来,血珠溅在地上,赵坤的一根胳膊紧靠着肩膀齐刷刷落在地上……
徐明月一脸惊惶的转头,只见徐佑左脸沾着血珠,一把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没事儿了。”
第065章
刘太监原来是在玉华宫的主位畅妃那里做奴才的, 后来因为脑子机灵, 答对了魏嫔问的一些问题, 魏嫔便开始拉拢刘太监,在暗地里盗卖宫中物品。
原本皇后主宰六宫事, 风头还是紧的,现在后宫无主,魏嫔便成了暗地交易里的幕后主使,刘太监见魏嫔得宠,倒也乐于做一回牵线搭桥的人儿,顺便在私下收受些财物。
不过又一次,刘太监借着给魏嫔梳发髻时,盯着镜子看魏嫔的胸部, 萎缩的眉眼里全是非分之想,魏嫔想着这刘太监性子机灵,便忍了忍没训斥, 却不想刘太监有一次竟忘情地来拥抱魏嫔。
魏嫔先前对刘太监就颇为不满, 这次他这一抱倒是真的把魏嫔激恼了。
后转念一想, 一条绳儿上的蚂蚱的确不宜与刘太监闹翻,可是现在又真的闹翻了, 思来想去的, 下巴呷呷的发起颤来,不由的畏惧刘太监会背叛自己, 到大理寺里投案,到时自己的万贯家财和这嫔位就真的没了。
想到这里, 魏嫔一刹那变的脸色苍白,她飞鸽传书联系上赵坤,得知赵坤赌债缠身后,便拿捏赵坤杀掉了刘太监。
一大清早,玉华宫的蔷薇花开的尚好,魏嫔将一箱子珠钗玉饰抬进畅妃的宫里,“畅妃姐姐,妹妹有事相求。” 魏嫔看着畅妃的脸色,补了一句:“妹妹希望畅妃姐姐给妹妹作证。”
这句话使畅妃一下警惕起来,畅妃抬眼打量魏嫔一眼,抬手抚了抚怀里的白猫,满腹心思的抻着魏嫔,结果不过片刻,就见魏嫔眉头蹙在一起,着急的拉着自己的手,“但凡有人问起昨日,妹妹求畅妃姐姐说我和姐姐在一起的,要不妹妹就真的活不成了……”
说着说着,眼泪也簌簌的落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儿人模样,畅妃抬手抚摸着白猫儿的下巴,这魏嫔虽说是来求去的,但是她又觉得里面有事儿,所以答应的不是太爽快。
“本宫向来不太擅长说谎,虽说与妹妹关系甚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