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冯乐笑扒过手机一看,又乐了,“我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秦警官,禁欲纯情又浪漫,我求你们原地结婚好吗?我提前预定伴娘!”

……

秦衍搬来她家隔壁的这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这一天阮千曲挺忙的,原本她打算在家等着秦衍过来,顺便还能帮他收拾屋子,可冯乐笑的工作临时起了变化,她必须乘最近的班机赶回去。

阮千曲自告奋勇送她过去,到了机场才发现陆一鸣也来了。

那晚之后,冯乐笑没跟她提过陆一鸣,阮千曲也不问,不知道她回来这几天两人有没有见过面,但陆一鸣肯来机场送她,始终是个好的信号。

送到登机口,冯乐笑拖着箱子往里走,阮千曲抱了抱她,以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找机会,跟他谈一谈,是你说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

冯乐笑低头一笑,掩去眼中情绪,她说:“不是我说的,是鲁迅先生说的。”

陆一鸣听不懂这个梗,他随意地将西装脱下来搭在手臂上,袖子松松地挽起,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他表情慵懒,略歪着头对冯乐笑说:“一路平安,别整天想着工作,记得给自己找个男朋友,帮你修修灯泡,换换水管啥的。”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没请我吃饭的人没资格教训我,拜拜!”她笑得灿烂,机场诺大的落地窗外蓝天白云,掩不住她眼底的落寞。

冯乐笑走了,陆一鸣坐上了阮千曲的车。

他自称昨晚宿醉未醒,为了防止车毁人亡,是特意打出租车过来的。

”麻烦送我回家,滨江盛庭。”一上车他就放下椅背,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上,颐指气使,拿她当出租车司机用了。

十足一个无良资本家的样子。

阮千曲启动车子,看他一眼,“又换地方了?”

别人是狡兔三窟,陆一鸣恨不得狡兔十窟。

“嗯,上个月买的,江景不错,我帮开发商赢了场官司,打折卖给我的,”陆一鸣斜睨着她的侧脸,“要不要去坐坐?”

阮千曲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免了,我家有事,我待会儿把你丢在青岛路上,你自己打车回去。”

陆一鸣睁开眼,伸出一根手指刮蹭着她的上衣下摆,语气嗔怪:“我特意过来送你闺蜜,你有没有良心?”

“我没把你丢在机场已经够有良心了。”

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仪表盘,车速75,阮千曲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很着急回家的样子。

“有约会?”

阮千曲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跟你女朋友谈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带她回去见家长?”

陆一鸣嗤笑一声,双手背在后颈,换了一个懒散的姿势,“分了。”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她眼睛太大?长得太瘦?妆化得太浓?身上喷的香水太重?笑得时候露出太多牙齿?陆一鸣,你不要太龟毛了。”

上面她举例的,都是陆一鸣跟历任女友的分手理由。

“不对,这次纯粹是因为我没时间陪她,”陆一鸣伸了个懒腰,“最近在跟一个大企业谈并购业务,忙得要死,好几天没去健身房了,哪儿有闲工夫谈恋爱?”

阮千曲翻了个白眼,简直□□裸的渣男逻辑。

但是渣男,好歹也算是个男人,总比她了解男人的心思。

“问你个严肃的问题。”

陆一鸣看她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心里好笑,故意逗她,也跟着正襟危坐起来,“阮小姐,您请讲,陆某定当知无不言。”

阮千曲没空说笑,直奔主题:“一个经济状况普通的男人,如果一个女人想要帮他省钱,他是会觉得开心,还是没面子?

陆一鸣答得也干脆:“对不起,本人这辈子还没体会过什么叫经济状况普通,也不需要女人帮我省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阮千曲:“……”

看他那副趾高气扬的表情,嚣张到欠揍,冯乐笑是怎么喜欢上这个斯文败类的?

……

车子开进市区后,陆一鸣突然提起他落在她家里的一副降噪耳机,要跟着她一起回家,阮千曲百般为难,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载他一起回家。

上午出门的时候,她特意把隔壁门的钥匙放在门口保安那里,告诉秦衍他来了可以随时拿钥匙开门。

她并不想让陆一鸣跟自己一起回家,这样很有可能会被秦衍撞见,在这个连暧昧都称不上的阶段,她并不想让秦衍觉得自己身边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但如果刻意去规避,又太刻意了,这种小心翼翼会让阮千曲感觉有压力,明明还没发生什么,自己却像唱独角戏一般,暗自期待。

一路忐忑的心情中,她终于到家,刚停好车,就看见停在自家楼下的一台小货车,上面印着搬家公司的logo。

他来了。

阮千曲暗自欣喜,加快步伐,踏着轻快的步子上到三楼,陆一鸣紧随其后,看着前面那个欢快的小身影走到门口,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立在三楼那个高挑的背影,男人回过头来,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大半张侧脸。

陆一鸣不觉皱起眉头,好熟悉。

他停在楼梯间处,掏出手机,翻出他的助理昨天发给他的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q’s集团董事长的全家福照片,陆一鸣最近正是在接洽q’s的并购业务,他习惯事先做好背景调查,面面俱到。

他伸出手推了推那副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神情玩味。

那个正在低头跟阮千曲说话的男人,怎么看都跟照片里站在q’s董事长身边那个年轻人一模一样,表情淡漠,相貌出众,嘴边带着一抹礼貌又疏离的笑容。

不同的是,那份疏离在他和阮千曲说话的时候,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