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你不出去见见他啊?”阿龙看到阮千曲收拾东西要走,面上有些错愕。
阮千曲笑了笑,将包斜挎在身上,“不见了,我不认识他,可能是在哪儿随便听到了我的名字吧,你找个理由打发他走,我有点累,先回家了。”
阿龙和原子疑惑的对视一眼,刚刚阮千曲看监控的反应他们都看到了,明显是认识的呀。
阮千曲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阿龙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叫住了她:“刚刚那个客人问我这杯酒叫什么名字,我待会儿要怎么回答他?”
她停了下来,手还停留在门把上,皱着眉头想了想,两秒钟后她低声说:“crush。”
阿龙还来不及问她是什么意思,阮千曲已经离开了。
“crush?”阿龙闷闷地自言自语道,“捏扁?压碎?是这个意思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
“哈哈,你个没文化的,四级是不是找人代考的啊?”
“你才找人代考的呢!哥哥我压根就没考过四级!…… ”
……
w城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夏天的感觉,阮千曲从酒吧出来就感受到了一阵热浪,空气湿热,她突然有点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长袖。
吊带衫,牛仔短裤,这才是夏天的标配,她的腿修长笔直,无论是穿裙子还是短裤都很惹眼。
可最近w市接连发生了几起女性失踪事件,人心惶惶,她反而收起了自己惯常的打扮,现在穿着一条蓝色直筒牛仔裤,简单,安全。
白鹭吧所在的环湖路治安还算不错,路口便是一个派出所,不时还会有警察巡逻,向来很少有人闹事。
可这条街酒吧很多,不管是在高端写字楼工作的白领,还是在大街上混吃等死的喽啰,只要是人,凡是沾上了酒精,难免就有些轻飘飘。
她从酒吧后门出来必定要经过湖边,有三五个喝多了的男人站在那儿吹风,阮千曲特意加快了脚步,那几个醉汉还是注意到了她。
阮千曲外形出众,虽然脸上只是略施粉黛,也能看出漂亮惹眼的五官,只是眼神略冷,加上她步履很快,步子迈得又大,自带一身气场,那几个人倒没敢搭讪,只是在她走后,盯着她窈窕有致的背影猥琐的感叹了一番。
二十分钟后,阮千曲回到了家里。
刚拿钥匙开了门,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阮千曲拿出来一看,是尤丽珍打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机右侧的静音键拨下,只把手机放到一旁,任它安静的亮着。
作者有话要说: crush除了“压碎,碾碎”的意思外,还有一个意思:短暂、热烈但又羞涩的爱恋“。
第3章
阮千曲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从家里搬出来单独住,她平时要管理酒吧,经常夜归,住家里不方便。
阮国华比较开通,知道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她搬出来这件事非常支持。
尤丽珍比较传统,当初坚决不同意,后来被丈夫慢慢说服,才勉强答应了。
阮家在g市有三套房子,阮父和阮母住的是位于城西的老房子,也是阮千曲从小长大的地方。
剩下的两套是早年买下来的,同一个小区同一个楼层,门对门,一间租出去了,另一间阮千曲自己住。
阮千曲从小就是乖乖女,大学前从没离过父母身边,尤丽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把她看得跟宝贝似的。
虽然尤丽珍有时候是唠叨了一点,阮千曲也很少这样不接她的电话。
她这次之所以视而不见,完全是因为她不用接就已经知道尤丽珍要说什么。
她今年才二十三,可尤丽珍最近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天天催着她去相亲,上个星期回家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叠男孩子的照片让她选,吓得阮千曲落荒而逃。
这次这个电话,多半又是要说这事,阮千曲打定了主意不接,直到尤丽珍放弃这个想法为止。
刚刚在路上走出了一身薄汗,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阮千曲拉上窗帘,将自己剥得只剩内衣,打开洗衣机将脏衣服都扔进去,接着将蓝牙音箱打开,连上手机,选择了随机播放。
现在音响里播放的是一首探戈舞曲,是她喜欢的节奏,充满了探戈特有的热情和哀艳。
阮千曲打开浴室的莲蓬头,水花四溅,仍然可以清楚的听到从客厅传来的音乐声,她心情不错,下意识地跟着节奏轻轻晃动着身体。
浴室里雾气弥漫,镜子早已模糊一片,阮千曲下意识地用手将雾气抹去,镜子里若隐若现地看见她的面容,卸妆后的那张脸少了些血色,却更显清丽,只是嘴唇仍带着淡淡的殷红,颜色跟她腰上的樱桃刺青颜色很像。
这是她十八岁那年暑假纹的。
阮千曲莫名就想到了今天在酒吧里找她的那个男人,手一抖,差点打翻了洗发水瓶。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已经播放到第六首歌了。
阮千曲拿毛巾包着湿头发,刚关上音响,一转眼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居然还亮着,走过去一看,上面显示着:尤丽珍来电。
阮千曲轻轻皱眉,这次妈妈好像特别有耐心,也可能是猜到她故意不接,跟她杠上了。
她心里有些发虚,要是她一直不接,尤丽珍能一直打下去,说不定明天一大早还会跑这儿来兴师问罪。
她怕了,她接还不行吗。
“喂,妈……”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尤丽珍的声音就进来了,“阮千曲,你现在在干嘛?在哪儿?跟谁在一起?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又来了,经典的尤式三问——在干嘛,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阮千曲笑了,解释道:“妈,我今天加了会儿班,刚到家,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洗澡呢。”
“真的?”尤丽珍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啦,我怎么会不接你电话呢,对吧?”阮千曲放软了声音,以柔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