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官,你是负罪之身。君上有命,这次你和我同时充入司伤营,听候栋兄弟调遣!”
白崇苦笑道:“栋兄弟,老哥哥知道你不愿上战场,本来嘛,士子**,做这个小小的营官已经是委屈了你,何况是尸山血海的疆场?不过司伤营有战场救伤之责,你现在是司伤营首官,又是君上亲封的四等爵大夫,恐怕是躲不开了。”
“这是什么道理,司伤营就该在后军大营救死扶伤,跑到战场上去做什么?”白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战国啊?难道这个时代就有担架队了?就是有担架队,也没听说过要野战医院的院长同志亲自上战场啊!这还要不要组织纪律了?
不能上战场啊!冷兵器时代更可怕,自己这个小小的四等爵大夫可没有亲卫队保护,弓箭又不长眼睛,再说敌人是谁?那可是战国初期号称天下第一精锐的魏武卒!赢老头儿自身尚且难保,这是要拉上自己做垫背麽?
白栋越想越是气愤,大声道:“家师曾经说过......”
“君上说,白栋这小子什么都好,高人弟子,尽多奇技淫巧,且能壮我国力,其功甚著。可偏偏不似我老秦子弟,既无男儿血气,更少名士气节。李敌,他如果肯听命令,你就做他的护卫,就是上了战场,也要保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如果不肯听命令,你的剑也不怕多杀一个抗命不从的逆臣。”
李敌笑眯眯地望着白栋:“君上知我啊......李敌手中这柄剑,有多少年未曾饱饮过人血了?”说着拔出佩剑,轻轻抚摸着剑身,一脸的情深。
“君上知我!”
白栋背着手,围着众人转了几圈,忽然抬头望天,悠然长叹:“家师曾经说过,白某出山后当亲君子而远小人,近明君而远桀纣,我听说像桀纣这样的昏君对待臣子全凭喜好,又怎会像君上这样体察入微,知我性情?李大哥,你可知道君上为何要说出这些话麽?”
“呃,为什么?”
白栋的反应大出李敌意料,随口应了一句,就连嬴渠梁等人都大感好奇。
“爱之深,所以责之切!”
长安君,对不起啊,你的典故哥们儿先用一用。白栋长叹一声,眼中泪水莹然:“君上的这些话,让白某想起了故去的父亲;父亲在世时也曾这样教导白某,君上知臣如此,臣敢不效死力?李敌,君上说过要你保护我,是不是说如果敌人冲上来,除非是踩过你的尸体才能杀了我?”
“嗯......”李敌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听都别扭,不过确是近卫当负之责,白栋没说错。
“那还等什么!这就整顿营兵,准备为国杀敌!堂堂男儿不能战场流血,那与女子何异!”
白栋挺了挺脖子,昂然高呼,雄姿英发,意似国之壮士,苦酒越看越是痴迷,白先生就是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