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越看着她吃了半碗甜酒酿,“吃完就睡吧。”
他收了碗准备离开,被她叫住,“外面的风声好大……”
袁越拉开窗帘,庭院里的路灯还亮着,他解释道:“树枝没修剪,刮得有些厉害,我让人明天过来修一下。”
他回头望,白清曼脸上有了困意,粉扑扑的,却撑着眼皮说,“等我睡了再走……”
“知道了。”
袁越等了十几分钟,却见她睡得一直不安稳,好像做了噩梦醒不过来一样。他拍了拍她,喊道:“清曼?曼曼?”
呼!她猛地睁开眼,惊恐的眼神在看到袁越的刹那消退,她喘了几声,说:“我梦见袁丰了……”
袁越给她顺气,“然后呢?”
“这是他出事后第一次给我托梦……”白清曼还有些发怔,声音飘忽忽的。
袁越见她已经把这理解为托梦了,只得顺着说,“那他是要什么呢?”
白清曼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手心冰凉,她惨白着脸着急道:“他在梦里动不了,让我救他……他躺在一个床上,手脚都被捆着,我怎么都走不过去……然后他就冲我喊救他……”
她回忆完梦境,越想越害怕,“你说他给我托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他要我去哪儿救他?”
袁越安慰道:“这是梦,不是真的,大哥已经走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回来的这一天给我托梦?他是不是怪我去找贺宗林了?”
白清曼身体微微发抖,袁越搂住她,温柔劝导,“大哥怎么会怪你呢?大哥永远都不会怪你的。你是因为睡前吓到了才会做这个噩梦,不是真的。”
她的情绪渐渐平息,可是却怎么都不敢一个人睡了,她让袁越再去抱一床被子来,“你离得太远了,我害怕。”
袁越一点不耐都没有,依言找了被子在她旁边躺下。白清曼欣慰道:“阿越你真好。”
“嗯。我关灯了?”他睡觉不能有一点亮光。
黑暗再次袭来的一瞬,白清曼不自觉朝袁越那边挪了挪,“阿越?”
“嗯。”袁越应道。
白清曼伸手摸住他袖子,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多了,“你说话,随便说点,太安静了……”
袁越清了清嗓子,“说什么呢?”
“随便……”
明明声音困得要死,还非要他讲话。他想了想,决定从一开始讲起,“你还记得你和大哥结婚后第一次去塞班岛度假……”
袁丰的婚讯很突然,他身为袁丰的亲弟弟,也是在他们领证后才知道的。而之前,女方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他是一概不知。
顶多是几个月前,大哥玩笑似的说最近看上了一个小姑娘,他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现在霹雳一声雷,领证了!
面对弟弟狂风暴雨地问句轰炸,袁丰只给了一句,“我带她去塞班岛度假,你顺便来见见。”
顺便来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