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姐儿瞧着润哥儿眉眼忽然舒展开来,眼底深处似乎能够看到花朵绽放一般,宛如阳春三月,冬雪尽消,万物生长....
润哥儿坐在案桌前,那么的...柔和,温暖,就像是一颗春天里的小太阳.....
不明白润哥儿的心情为什么忽然就好了,仿若乌云散去后晴空万里甚至还挂上小彩虹。
圆姐儿上前几步,乖乖的在润哥儿边上坐下,却不想,润哥儿看了圆姐儿好一会儿才很是认真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这话惊得圆姐儿三魂七魄都移了位,这么直白大胆的话,要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在没什么好惊讶的,可是却从润哥儿的嘴里说了出来,还是这么的认真....
圆姐儿看着润哥儿,同样的问题,在很多年前圆姐儿就问过润哥儿,可润哥儿似乎都不乐意回答,如今两个人掉了一个个,圆姐儿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润哥儿会压根忽视掉自己的这个问题。可耻的是.....自己居然害羞了!
“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圆姐儿微红着脸,有些不太自然的问道。
“方才娘与我说起你的婚事,我便问问你的想法。”
圆姐儿听到这里反倒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的婚事。圆姐儿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多岁了,可别说结婚,就是谈恋爱都没有过,甚至没有喜欢过谁,忽然要说以后找个什么样的丈夫,圆姐儿虽然疑惑,可是却依旧拥有一颗少女心
“嗯....我想想...不用一定是权贵世家,但是一定得足够爱我。”
说完,圆姐儿首先被自己给说的羞红了脸,放在以往,爱不爱的,脱口就说,可是今天说出来却总觉得有几分别扭。
仔细想想,圆姐儿也不太明白爱是个什么样子,说完才又说道
“其实...简单的,能宠着我一辈子的就好。”
帅气多金又专情的那个女人不喜欢?比起前面的所有,圆姐儿觉得即便日子过得平淡,哪怕只是在水溪村那样的,如果有个知冷知热,肯宠着自己的,也挺好的。
润哥儿听了圆姐儿的话,默默的掂量了几分,稍稍满意,点了点头。
忽然的...又想到什么,看着圆姐儿问道
“你觉得詹熹如何?”
“什么?”
圆姐儿失声惊呼。润哥儿却看着圆姐儿,不咸不淡的,却又目光静静锁定圆姐儿
“你看詹熹如何?”
“大哥,你误会了,我和詹熹真的没有什么!若真是有什么,爹娘早就不会让他见我了!”
对于这一点,圆姐儿很是自信,殊不知,润哥儿听到这话心里却腹诽着:爹娘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这才默认了你们两人的相处!
若不是如此,便是男女大防并不严苛,这般也是要惹人诟病的!俨然,谢大郎和赵氏是将未来二女婿的目光落在了詹熹头上,好在一直也都注意着,没有太过出格,若是被人瞧见这对圆姐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瞧着圆姐儿一脸着急认真的和詹熹划清界限,润哥儿便也不再多言。瞧着圆姐儿半响,有些忍不住,抬手想要抚上那如玉嫩滑的脸庞,可动作做到一半,却又顿时。
瞧着圆姐儿看着自己毫无情爱的双眸,暗暗叹息了一声,瞧着门外道
“来年,清音寺的梨花,也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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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谈话,在圆姐儿现在看来,依旧有些无厘头,可是更让圆姐儿有些脸红心跳的却是润哥儿翌日离开却让如珠给了圆姐儿一个锦囊。
锦囊里头没有其他,只有一张小纸条,熟悉的字迹跃然于纸上,一笔一划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执笔人的认真。
“来年清音梨花,定然赴十年之约。”
许多年前,润哥儿便答应等梨花花期之时,便带自己去清音寺看那满山的梨花,后来年关回了宁阳因着要参加科举这就耽搁了下来。
这一耽搁....就是近十年。
等到来年,将将十年....
十年...十年之约。
圆姐儿又忍不住红了脸。
“谢姑娘这是怎么了?红鸾星动了不成?”
故意捏着嗓子的话音让圆姐儿猛然回过神来,瞧着谭宝珍一脸揶揄暧昧的瞧着自己,还挤了挤眼睛,圆姐儿顿时头疼
“你别瞎说。”
“可不是我瞎说,我进屋你都没瞧见,这摸样就差在脸上写字告诉大家圆姐儿我有心慕之人了。”
圆姐儿吃惊的看着谭宝珍
“心慕?”
“嗯,你小心些,好歹把门关上啊,如珠人呢?还有.....那人是谁?是及笄礼那个詹姓公子么?”
“呃?不是,别胡说”
圆姐儿摇了摇头。
“咿,不是?”
这下轮到谭宝珍吃惊了。认识圆姐儿也算不短的时间了,圆姐儿的圈子可谓是小的可怜,自己一个外地姑娘也就罢了,圆姐儿如今举家定在冀州,认识的姑娘却也局限于女学罢了,男子,谭宝珍知道的也就一个詹姓的哥儿,对圆姐儿很是上心。
以至于谭宝珍一直认为圆姐儿和詹熹早早就两心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