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叶清欢被她弄得有些紧张。
“叶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求你离开商家以后再告诉鸿年少爷,好不好?”姜姐急促地低声说,手抓得叶清欢有些疼。
叶清欢意识到事情非同寻常,便答应了,于是姜姐附到她耳边,小声告诉了她一条信息。
叶清欢在盛鸿年房里等到中午,盛鸿年没有回来。她不便打电话给他,姜姐贴心地去厨房弄了饭菜过来,两人在屋里吃了午饭。
姜姐看中午了,就让叶清欢躺下休息一会儿,她自己走了。
屋里剩下叶清欢一人后,她坐到书桌前。
盛鸿年回国后一直住酒店,之后便搬到了她家,听姜姐说的,这间屋子已经五年没有见到它的主人。
叶清欢坐下后把双手搁到桌上,低头沉思。
又过了两个小时,叶清欢等到了盛鸿年回来。盛鸿年脸色非常差,进屋后便叫着叶清欢离开。姜姐在门口给叶清欢使眼色,叶清欢朝姜姐点了下头,跟着盛鸿年离开商家。
回去的时候叶清欢不许盛鸿年开车,她让他休息一会儿。
路上他阴沉地说:“我爷爷不承认。”
叶清欢“哦”了声。
盛鸿年捏起拳头砸在车门上,叶清欢瞥了他一眼。
“他一辈子都是这样!顽固不化!”他愤懑地说。
“鸿年,别急,回家再说。”叶清欢安抚。
盛鸿年闭上眼,皱着眉,仰头靠到座椅里。
叶清欢心里也有些乱,努力把精力调转到开车这件事上。
一路的低气压笼罩。
回到家后盛鸿年径直走到沙发那坐下了,池年被挤得只能不满地叫唤两声,离开了沙发根据地。叶清欢走过去坐到盛鸿年身边,猛地被盛鸿年抓过去抱住了。
听到耳边他的呼吸粗重,她拍拍他的肩,说:“你听我说件事,但是要答应我听过之后不能着急,冷静下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什么?”盛鸿年低声问。
“关于修钢的。”叶清欢说。
盛鸿年心头一动,慢慢放开了叶清欢,盯着她。叶清欢抓住他的手,把语速放慢,字句清晰地跟他说:“今天姜姐告诉我说,修钢去见邱嘉泽前,把一件东西交给了他的奶奶,他嘱咐他奶奶,如果有一天商瑜从国外回来了,就把那件东西交给你。”
叶清欢说完了,静静地看着盛鸿年。两人目光相接,便明白对方心里都有相同的揣测。
“你觉得会是吗?”叶清欢抓紧了盛鸿年的手,问。
“很有可能是物证。”盛鸿年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叶清欢问。
盛鸿年垂眸,思考良久。叶清欢倒是有些等不及,问他:“你要去找他的奶奶要东西吗?”
盛鸿年摇头,说:“没有用,要不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叶清欢问。
“修钢的奶奶是从小跟我爷爷一起长大的,她是比我爷爷更加顽固的老人。在商家,连我爷爷都拿她没办法。”盛鸿年说。
“那怎么办呢?”叶清欢只好问。她跟老保姆只接触了两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老保姆出面劝她去澳大利亚。当时从商妙清的态度来看,已经能发现老保姆的地位非同寻常。如今盛鸿年都这么说,那大概直接要东西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让商瑜回国是唯一的办法。”盛鸿年说, “我明天再去找我爷爷。”
说完这话后他一径地浓眉深锁,仿佛在纠结什么事情。
叶清欢心一直揪着,轻声问他:“今天谈了这么久都不行,明天还要怎么谈?”
“有办法的。”盛鸿年说。
“什么办法?”叶清欢追问。
盛鸿年笑了笑,似有凄凉,低低地说:“如果用我改姓商来交换的话,我爷爷应该会同意让商瑜回国受审。”
叶清欢愣了。
他的姓氏问题属于上一代的恩怨。他父亲让他从了母姓,一方面是向商家宣誓永不回头,另一方面也是他父亲对母亲爱意的延续。他冠着这个姓氏快要三十年,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年都不肯改,到了如今羽翼丰满,可以把握自己命运的时候,却要把姓氏改了?
这里面有他多少无奈,又要背负多么重的心理压力?
不敢细想,越是想,越让人心疼。
“你确定……你能改吗?”她轻声问他。
盛鸿年抬眼看着她,继而勾唇一笑,又露出那种痞痞的神情。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说:“我当然能。”
“可是……”她想说什么,他打断了她,说:“可我们的孩子不能。”
叶清欢一怔。盛鸿年的手顺着她的身前滑下去,盖到她小腹上。他看着她,眼神坚定,缓缓说:“清欢,我说过,以后,商家就是你的了,你是主人。所以,我们的孩子跟你姓。至于商这个姓氏,就到我为止了,永远不会再续下去。”
叶清欢愣愣地看着盛鸿年,盛鸿年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抱着,在她耳边说:“清欢,你放心,我不是我爸爸。我会把所有的障碍都扫平了再把商家交给你,我要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平平安安的叶家。”
叶清欢埋头在盛鸿年怀里,听着他说这些话。
商家的财产,她本是无意。也许换了旁人突然收到这么大一笔天降横财 ,会开心得睡不着觉。可她不是。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只是她懂他的心思。如今他面临困境,她必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