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她趴在床上,皮肤白的发光,像个刚出生的维纳斯,像一副名画,可她背部蜿蜒起伏的曲线美到任何画家的笔都勾勒不出来。
想到刚刚这个维纳斯还在他身下,浅吟低啜,曲折延展……
盛鸿年发现自己可耻地又不可描述了。
做不够啊……
他伸手过去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问她:“累吗?”
叶清欢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小地“嗯”了声。
不但累,还疼。
隔了十年,她的第二次……好像没比第一次好多少……
大概是因为……他比十年前壮太多了……
盛鸿年心里本来有些骚动的,听她说累,想想真的不能做得太过,自己老婆嘛,来日方长,他便按捺下去了。
他把被子拉上来把她整个儿地包住了,趴伏下来,搂住她,低声问:“昨晚哭了,问你你也不说,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叶清欢摇头。
开始确实疼,后来又填了许多复杂的感觉,就说不清楚了……
“那你哭什么?”盛鸿年有些白目地问。
叶清欢不说话,手心里捏着枕头角,很不想跟他探讨这些问题。
盛鸿年想了想,试探地问:“是不是太舒服了?”
叶清欢脸热,低喝:“别问了!”
盛鸿年“噗”一声笑,搂紧了叶清欢,开始跟她做事后经验分享:“我快舒服死了,尤其是你在我上面的时候。可我发现从后面你的反应最大,你喜欢后位……”
叶清欢从被子里拿出手捂住盛鸿年的嘴。
盛鸿年一愣,低头看她,见她耳朵烧得通红,他便呵呵地笑,抬手捏着她纤细的腕子在她手心里亲了亲,哄她说:“好,不说了不说了。”
叶清欢把手抽走,又藏回到被子里。
盛鸿年低头在她发上蹭了蹭,说:“我跟你说件正经事。”
叶清欢没吭声,他也无所谓,继续说:“你户口应该还在文溪吧?我的户口也在文溪。这次你拍完片子回去,我跟你一起回趟文溪,去见见你妈妈。然后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先办手续,婚礼后补,你看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叶清欢在被子里掰手指头,很为难。
她确定自己喜欢他,喜欢跟他做这些事,她根本想象不出自己可以跟他之外的男人这样。
可是结婚的话……她从没考虑过。
十年来她的想法一直都是一个人过。
她所眼见的两端婚姻都没有善终,她对婚姻有种恐惧感。她知道他的好,知道他对她一心一意,可是她害怕。
害怕未知,害怕变化,害怕不得善终……也害怕,那个庞大的商家。
见她久不回复,盛鸿年隔着被子搂着她肩搓了搓,低声问:“不想跟我结婚?”
叶清欢咬住嘴唇。
让她怎么回答?照实说了,怕伤他的心。违心地说想,又违了她自己的心。其实沉默该是最好的回答,他应该能明白。
过了一会儿,听到盛鸿年的叹气声,他说:“我知道是太快了,没给你心里准备。不着急,你慢慢想。”
叶清欢终于小小地“嗯”了声。
“不过……”盛鸿年接着说。
叶清欢竖起耳朵听,结果他把她的脸从枕头里挖了出来,含笑抵上她的额头,说:“这次你回去了,还是一起去一次文溪吧。我好多年没见你妈妈了,想去拜访她。”
“好。”叶清欢轻声回答。
盛鸿年亲了亲她,把她摁到怀里,舒了口气,说:“清欢,我爱你,是作为盛鸿年这个个体,是撇开其他一切因素的。你要相信,我有能力保护你,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后再有事不许一个人扛,一定要告诉我,由我来解决,懂吗?”
这话听得叶清欢心惊,仿佛他知道了什么似的……
那些事她还没跟他说。十年前的那件事,换做是现在的她,必然不会那么处理。可当时年纪小,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就是那样了。她觉得对不起他,会内疚。她已经在认真考虑,该以怎样的方式跟他吐露事实。
可如果他从别的途径知道了的话,她有点怕……
她揪紧了被子,闷声问:“你指的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盛鸿年说,“我打个比方而已。”
叶清欢“哦”了声,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
突然盛鸿年说了声:“坏了!”
叶清欢一惊,立刻从他怀里抬头。
盛鸿年拍了拍脑袋,蹙眉道:“把池年的事儿忘了!”
叶清欢一骨碌爬起来,问他:“你昨天来之前没给它们添猫粮?”
盛鸿年点头,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