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玹立马敛了笑容,反驳道:“别瞎说啊,我没有相好的,我是去做正事的。”
萧成简气愤的哼了声,俊脸都扭曲了几分,又骂道:“还有,他不光是催我,没事在路上的时候还要一个劲儿的跟我念叨他那个厉害死了的师尊跟兄长!跟我讲他们有多好多厉害!你知道吗温玹,本侯在朝堂见过那么多阿谀小人,去过那么青楼瓦院,见过吹嘘奉承的嘴不计其数,但唯独没见过一个吹得这么淋漓尽致、这么慷慨真挚、这么无孔不入的!!!”
“……”温玹不禁想起了闵韶身边侍官的付偲,问他道,“怎么说?”
萧成简回想起来都觉得阵阵头疼,道:“譬如我吃饭的时候,夹一口肉他就要跟我讲他的师尊从来只吃清淡绝不沾油腻,我喝水的时候,他就要讲他的师尊最爱灵山的梨雪飘顶,我调转灵力出招动武的时候,他又要提他的师尊在浮荒之巅有多么的受人尊崇,他的兄长又是多么的天资强悍无人可比!”他愤然将目光看向温玹,“而且他还提了你!”
温玹本来听着觉得好笑,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愣了下,“嗯?提了我?”
“对!”萧成简道,“他说你也是太玄老祖的弟子,但是你没有他哥厉害,这世上一共就两个人会无情道,他哥就是其中一个,他哥不仅修为高深,还哪哪儿都比别人好,简直厉害死了,呵呵……”
萧成简说着不禁讽刺的冷笑。他虽然对闵韶的了解不是很深,但再怎么着也知道那人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东西,别说是跟人比了,养条狗都比他情深义重!!修为高又怎么着?到头来不还是不如个畜生!
萧成简对此人的印象也是从多年前起就没好过,但平日里每每听到别人提起,至多就是表示不屑一顾,这回如此不遗余力的嘲讽,完全就是被闵琰给激起来的。
“可是我确实不如他啊。”温玹抿了抿唇,还不禁替闵韶平反了一句,“而且他也挺好的……”
萧成简倏地扭头,满脸见鬼的表情的看他,高声道:“他好?温谨央,我看你是得了癔症吧?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
“……”
萧成简又皱着眉,嗤之以鼻道:“何况你哪里比不上他了?要我说,你分明哪儿都比那种人强得多,修为高又怎么着?在这王宫里头,修为高又不能当饭吃,他那点本事算什么?”
温玹沉默着没作声,心里却道闵韶确实哪里都比他要好。
论修为不必说的,论出身,闵韶是正经八本的嫡长子,论地位,他如今已经是虞阳万人之上登顶人极的国君了,论能力呢,这点温玹就更无从比较了。
因为闵韶这个人无论是治国也好,带军也罢,都是雷厉风行绝无纰漏的,甚至是每一次的杀伐决断,都清醒果断得让人害怕。且至少从他离开了虞阳十几年,登上王位后不出几年便能震慑整个朝堂这点来看,他就比温玹强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说他比闵韶强,强在哪里?可比之处又在哪里?
他有时甚至都会毫不怀疑的认为,他的师兄之所以对他这么疏远这么冷漠这么不想认他这个师弟,都是因为他实在太笨太没用了。
假若他身上有任何一点超出常人的可取之处,让闵韶觉得他还有那些价值的话,他们上一世,或许也就不至于走到最后那般境地。
温玹摇了摇头,也不跟他多聊了,道:“罢了,你早些回吧,我去地牢里见见那个人,看还能不能问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