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煜冲着薛凤微微点了个头,小心托着贺冰心的背把人扶到怀里,低声问他:“是不是疼?”
贺冰心这时候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难耐地点了点头。
胡煜一只手揽着他轻轻拍着,一只手从纸袋子里往外掏垫子,一个腰垫一个坐垫给贺冰心垫好了,才扶着他慢慢坐下:“是我没想周全,这样好点没有?下午有手术吗?实在不行我现在接你回家?”
贺冰心的脸色和缓了一些:“没事儿,这样好多了,而且站着的时候不疼。”
薛凤在一边都看傻了,咽了咽口水:“贺老师摔着哪儿了?今天下午好像也没排手术,要不回家休息吧?”
贺冰心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头又问他:“你刚才要说什么?”
薛凤抬起头来看胡煜,眨巴眨巴眼。
“怎么,”胡煜唇角微微上翘,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你要跟我哥说的事我不能听?”
薛凤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主要这个事儿也没个准信儿,我以为胡教授不会感兴趣。”
胡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要是和你们贺老师有关系的,我都非常感兴趣。”
明明是一点威胁性都没有的话,薛凤居然吓得一个激灵,竹筒倒豆子似的说:“据说咱们这次去崖城签的那个基金,已经全额转到附医这边来了,而且点名全部用在贺老师主持的项目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徐志远的空座位:“之前徐副不还老说那个常曼多厉害,是他表姐什么的吗?好像听见消息的时候黑着脸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呢。”
贺冰心微微皱起眉头,有点奇怪:“基金会为什么突然改变决定了?”
薛凤一愣,连声音都忘了压:“不是你揭发的吗?要不然像他们那种丧尽天良的难道会去自首?”
这时候徐志远从门外转了进来,那张茄子脸出了不少油,把额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黏成几绺,有一种滑稽的狼狈。
他看见贺冰心来了,轻轻叹着气走过来:“真是对不住啊贺医生,我真没想到常曼能做出对不起病人的事,要是我知道她有这种苗头,肯定第一时间提醒您!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您别因为她把我也拉黑咯。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得专程请您吃顿饭!”
贺冰心弄不明白徐志远这是唱得哪一出,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胡煜靠在桌子上,给贺冰心倒了一杯水,替他把徐志远的话接了过去:“贺医生专心医术,至于其他事,”他静静地看了徐志远一会儿,几乎是平和地说,“我可以替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