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一股异香?”白玉堂跳上前问道。

“一闻到这股香味,在下就好似失了心魂一般,一晃神,好似又闻不到了。”一枝梅也道。

“展某好像也闻到过……”展昭皱眉回想道。

金虔头顶一圈黑线:二师父啊二师父,你到底散了多少迷药,居然连屋子里的白耗子和一直霉都波及了,太夸张了吧。

“对对,咱也闻到了,八成是花香、花香!”金虔赶忙上前插嘴道。

“花香?闻起来不像啊……”白玉堂揉着鼻子,喃喃道。

“展大人,现在不是讨论风花雪月的时候,如今最紧迫之事,就是如何凑齐二位前辈急需的药材。”金虔急声又道。

“听刚才二位前辈所言,应是需要七十年的灵芝和五十年的人参,现在展某就出发去青集镇的医馆购买。”展昭道。

“买?说得轻巧!”一个冷冷的童声从内屋传来,小逸一掀门帘走进主屋,“若是能买得起,我何必去偷?”

“小鬼,你买不起,未必我们也买不起。”白玉堂挑起眉毛自信满满道。

“是吗?”小逸撇嘴冷笑,“这两样药材青集镇上仅有一家有货,一颗七十年的灵芝要两千两,一颗五十年的人参要一千两,两个怪老头各要五颗,你可买得起?”

“什、什么?!”金虔大呼一声,双眼暴突,口中滔滔算道:“七十年的灵芝两千两每颗,五十年的人参一千两每颗,各要五颗,所以是三五十五的一万五千两?!哪一家医馆这么离谱?不如去抢钱庄好了!”

“哪一家,还不是那家吕氏医馆!”小逸恨恨道,“他们诊不出病因还乱开方子、漫天要价,将青集镇的药价提高了数倍,村里人倾家荡产买来方子,抓了药,却是越治越糟,若不是我和哥哥遇到二位恩公,如今怕也是与其他乡亲一般,被人骗光家财,躺在家中等死了。”

“太过分了,竟有如此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白玉堂怒喝一声,桃花眼中怒火中烧。

“白兄不必恼怒。”一枝梅微微眯起凤眼,一丝寒光渗出,“在下定会让这家医馆倾家荡产,关门大吉!”

“梅兄且慢!”展昭沉声道,“此次梅兄出手并非上策。”

“臭猫!”白玉堂一挑眉,声色俱厉,“你莫要把你们开封府的那一套拿出来教训人,什么与于理不合,什么置国法于不顾,对付这种人,何必讲什么法理?!”

“展某并无此意。”展昭叹气道,“展某只想问一句梅兄,偷物盗宝,何时最佳?”

“自然是夜半之时。”

“二位前辈说药材最晚要何时集齐?”

“今日午时之前……”

“昨夜吕氏医馆大闹飞贼,以梅兄之见,今日吕氏医馆之内守备如何?”

“……自是严密非常……咳,展大人,也未免太小看‘江湖第一神偷’的本事了吧!以在下的身手,自然有一万个方法能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材偷出来。”

“梅兄的身手展某自然清楚。”展昭垂眼,突然,猛一抬眼,灼灼双目直射一枝梅,“只是展某要提醒梅兄,如今一枝梅乃是盗取大内秘宝钦命要犯,通缉令举国发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才恍然想起一枝梅还有如此麻烦的身份。

“切,便宜那个姓吕的了!”白玉堂一咬银牙,愤然道。

“可惜、可惜!”一枝梅深表遗憾。

金虔瞅瞅这个,望望那个,一脸纳闷,暗道:

若想高效率零成本取得药材,一枝梅自然是最佳选择,为何不可?这猫儿的话难道有什么深意?

想到这,金虔又将展昭刚刚所言回味了一番,暗自推理:能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材偷出,江湖上怕也只有江湖第一神偷钦命要犯的一枝梅有这个本事。

一枝梅此时乃是通缉犯,和小逸这个只能钻狗洞的三流偷儿的自然不在一个档次,官府若是得知此乃钦命要犯作案,自然会从上到下高度重视,不惜挖地三尺也要将一枝梅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

榆林村距青集镇不过十里,难免被盘查,这一查,若是查到颜氏兄弟家的不明药材,药材自然充公,就等于无法炼制解药,就等于太后和榆林村村民的性命自然不保……

啊呀呀,果然!若是让一枝梅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金虔对展昭是又敬又怕,不由向展昭投去一个表达崇敬的目光。

啧啧,如此弯弯绕绕的前因后果,猫大人您居然也能预想到,看来这些年和公孙竹子没白混啊!

不料,这一眼看过去,却正和展昭投向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金虔,你可是有了良策?”展昭用一种让金虔浑身战栗的语气问道,金虔几乎一瞬间在展昭身后看到了公孙先生的光辉形象。

“小金子有办法?说来听听。”白玉堂一脸兴奋。

“在下愿闻其详。”一枝梅满眼期盼。

“这、这个……”金虔被三双眼睛瞪得频频后退,苦笑道,“既然不能偷……”

一枝梅点头。

“那就抢……”

展昭皱眉。

“自然也不能抢!”

三人点头。

“那就……就只能骗……”

“咳!”展昭瞪眼。

“骗自然也不妥!”

三人颔首。

“那、那就只能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