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这、这个……好像、似乎、大概、有些不纯洁啊!

“咳咳,咱这就给你解开。”金虔干咳两声,刚忙上前三下五除二将小逸身上的鞭子解开。

“谢谢金哥哥。”小逸揉着手臂站起身,向金虔绽出一个纯真笑脸。

“不、不用客气,举、举手之劳……”金虔缓缓起身,望着眼前比自己低了多半个头的小逸的笑脸,只觉眼前一亮,心头一软,不觉一晃神。

就在金虔这晃神的一瞬,就见小逸眼中精光一闪,猛然一挥手,一道绳索顺势飚出,好似蟒蛇一般,嗖得一下就将金虔绑成了个粽子。

金虔只觉呼吸一滞,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尖刀瞬间就戳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放我走,否则此人性命难保!”耳边,就听小逸声音犹如裹了三层寒冰一般清脆冰冷。

不远处正在争辩的三人顿时没了声音,三道身影一闪,展昭、白玉堂、一枝梅就来到了小逸和金虔面前。

一枝梅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朝展昭和白玉堂抱拳道:“展大人、白兄,看到了吧,这个臭小鬼果然心思叵测。在下与他绝无半点干系!”

白玉堂则是挑眉一笑:“臭小子,露馅了吧!我就说像霉兄这么懒的人,怎么会去做收徒弟这么劳心劳力的事。”

展昭不发一言,大胡子上方一双沉黑的眸子瞪着金虔。

瞪得金虔在浑身被牢牢捆绑,脖颈被刀尖顶住,呼吸不畅,血流不顺,脑细胞却仍是如打了鸡血一般高速运转,瞬息之间便得出了自己的境况结论。

首先,这个臭小鬼定然不是一枝梅的徒弟,否则不会利用咱来当人质脱身;其次,对面这三个家伙怕早已猜到了小鬼的身份,否则不会如此稳如泰山。

最后,咱一时不察、一时心软、一时放松、一时不慎、一时……总之就是中了这个臭小鬼的“美人计”……慢着,这小鬼是雄性,所以应是“美男计”……等等,貌似这小鬼连毛都没长齐吧……咳咳,所以是“美正太计”……

啧啧,真是愧对咱与开封首席偶像御猫的美色进行长期持久抗战的经验值!

“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放我走,否则此人性命难保!”小逸见到对面三人如此反应,不由一愣,又提声喝了一句。

“知自己轻功不及我等,无法脱身,掳人为人质,臭小鬼倒还有些脑子,只是你这人质……”一枝梅瞅着小逸,懒洋洋道,“在下与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言下之意,我跟此人不熟,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白玉堂则是一副看好戏模样,双臂环胸,“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

金虔闻言心头一凉,暗道:这两个无良的家伙果然没有什么阶级感情……

心思一转,金虔又将目光移到唯一有希望的展昭身上,心中暗呼:猫大人啊,念在咱们同府为职的情分上,您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料展昭却硬邦邦撂出来一句:“被一个孩童如此轻易擒住,成何体统?!”

这一声当头棒喝,顿让金虔如醍醐灌顶,立即想起了一句党的基本路线: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啧,求人不如求己,既然这仨人见死不救,咱就自救!

想到这,金虔双手在绳索下面左晃右摆,欲伸手掏怀里的药袋,可费力挣脱了半天,那将自己手臂和身体牢牢缠住的绳索却是半分不松,别说掏什么药袋了,就连将手臂抬起半分也毫无可能性。

完蛋了!

此时金虔面部表情唯有一词可表:欲哭无泪。

“喂!”感觉脖颈一凉,小逸手中的尖刀又贴近金虔脖颈两分,就听耳畔小逸冷冷道,“难道你不过是他们的小厮,地位低下,所以他们对你的生死毫不在意?”

金虔脸皮抽搐。

想咱好歹也算是个从六品的校尉,如今却沦落到小厮的地位,真是无颜啊无颜。

小逸见金虔毫无动静,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嘀咕:“原本以为有个人质能多出几分胜算,想不到竟抓了个无用的小厮……”

说到这,又叹了一口气,便没了动静,好似在思考什么。

金虔费力转过眼珠,看见小逸微微抿住的下唇,不由心头一惊:这个小鬼不会是打算把咱这个无用的人质撕票吧?!

就好似要验证金虔猜想一般,就见那把尖刀缓缓从金虔脖颈离开……

金虔双眼暴睁:不好,以自己博览众家小说电视所得,下一秒那把刀定然会毫不留情地将咱戳成蜂窝煤!

想到这,金虔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只脚向下用力一跺,正好踩在小逸脚尖上。“啊!”小逸闷声大呼,身子后撤一步,金虔身体趁机向前猛然一弯,一个标准扛麻袋的过肩摔将身后的小逸翻摔在地,只是金虔也因小逸手中的绳索牵制,一个前扑,吧唧一下脸朝地铺展在地,吃了满嘴的灰。

摔得晕晕乎乎之间,金虔隐约听见头顶几人的讨论:

“金兄这招颇为厉害,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招式?”这是略显惊奇的一枝梅。

“小金子这招,倒有些意思,臭猫,这招是什么名堂,难道是你教的?”这是十分好奇的白玉堂。

“展某不曾教过。”这是微微纳闷的展昭。

“竟然趁我一时心软,用如此、如此……卑、卑鄙……”这是身边捂着脚背满地打滚的小逸同学。

金虔面朝黄土背朝天,心中暗呼:

诸位,不必揣摩了,“女子防身术”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招数可不是你等雄性生物可以参悟的。

*

金虔清楚的记得,在自己还是一个先进现代人的时候,电视里的警匪片中常常会出现一句经典的台词:“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也就是说,所有的罪犯都有沉默的权利。

而现在,就有一位将“沉默权”贯彻到底的人士。

依然是在一片黑寂的青集镇郊外,金虔正在尽职的执行开封府公务员的审讯工作。

犯人就是被捆绑得结实,分毫不能动弹的小偷儿小逸,此时,他满脸的乖巧可爱早已被丢去了爪哇国,只是一脸漠然瞪着金虔,不发一言。

“小逸,你为何去青集镇盗取药材?”金虔一脸肃色。

小逸不答,脑袋转向一边。

“为了赚钱?”金虔合理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