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李子吓的脸都白了,弓着腰上前帮助他顺气。
怀王咳的脑门上青筋都突起了,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小李子不敢掉以轻心,忙使了记眼色给身后的幽影少年。
待到无忧直过来时,怀王的情绪刚刚平复不久,正吩咐着逃遥去查清楚胆大包天的人是谁?他非得将其千刀万剐不可。
“公主,您终于来了,您看王爷……”小李子苦着一张脸道。
元无忧轻挥了挥手,众人这才都退了下去。
怀王坐在窗前,窗外的暖阳照在他身上,越发显的他面色苍白无血色。
在他的摇椅旁坐下,无奈的道:“不许动怒。”
怀王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在一边急着,你却无动于衷?”
元无忧趴在他摇椅上的扶手上,闭上眼懒洋洋的道:“暖阳普照,春风拂面,真是舒怡的气候,如此好气候,父王大人该晒晒太阳养养神,动什么怒?不值得。”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亮白如莹玉,两排纤长浓密的羽睫将阳光剪成碎影投在眼敛下方,美的令人窒息。
怀王看着趴在身边近在咫尺的脸,如此无瑕亦如此无邪,突然间,心里柔软的有些微微的疼痛。
他的无忧啊!
“为什么要容忍此人的放肆?”
听着他语气平淡了下来,元无忧嘴角浮起笑容,眼睛依旧闭着:“很好玩啊。”
“好玩?”怀王平淡的声音略略提高。
头上粘着精心梳起的简单发髻的脑袋如小鸡啄食般点头:“难得遇上这样好玩的人,不留着玩一段时间,岂不是太辜负了上天赋与她的才华?”
“才华?”怀王挑眉。
元无忧没作声,含糊道有些睡意:“父王大人别管这事了,我留着她逗趣打发无聊的日子呢。”
怀王张了张嘴,无声叹了一声,修长的手轻抬起有一下无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头发。
在薄幔后的小李子看着相依偎在一起的王爷和公主,低垂着头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元无忧当真有些睡意了,怀王取过搭在身上的锦衾轻轻的披在她身上,看着她无邪的睡颜,眼神柔的快要溶化了,心里却总有些隐隐的担忧。
话本里那叫倾城的女子渴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恐怕是天下女子可望而不敢求的期盼,世间男子皆薄情,又岂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忠贞不二?所以她最终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无忧的心,更纯,也更绝,若她动情的男子负了她……他不想去想像那样的情景,那会令他心隐隐刺痛。
现在他只期盼在他有生之年,名册有一天,会有人用一生等候守护她,让她这样无邪放心的睡着,无邪的笑着,如此这般,他才敢含笑而终。
☆、212冀东内战
百姓最怕的是什么?
可以毫不犹豫的说,百姓最怕的是战争。
一旦爆发战争,无论谁输谁胜,谁王谁寇,苦的痛的首当其冲的都是百姓。
庆帝虽然在民间声名并不好,有暴君之名,可不得不说,大元国还算是太平。
可如今,众人认定的太平盛世竟然爆发了战争,而且战争不小,一个弄不好,可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改朝换代。
二十年前在争位大战中被先皇贬为庶民赶出京城的明王在冀东起兵自立为王。
毫无预兆的战争爆发的太猛太快,让当地百姓措手不及。
虽有皇帝派去镇守冀东的巡按使林唯棠调集了三万驻军守城,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三万驻军中有近三成的兵力都已经投靠了明王,奉命进了城,却试图攻城。
可想而知,他们这一战,冀东城里的百姓无可避免的受到血腥波及。
最终,虽然以林唯棠镇压住了反军,却被困死在冀东城中等候增援,而等候援军的同时,还要面对明王发起的攻击,一时间,冀东城,血流成河。
八百里火速战报传来京城,距离冀东开战已经过去五天了。
这战报传来,让原本还都在猜测着无忧公主会不会震怒下来追究闲笔罪责的京城人士都惊呆了。
再也无心关注这饭后茶余的闲暇乐趣,京城离冀东千里之遥,那天打仗虽不至于令京城百姓慌惶起来,可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安的。
金銮殿上,一众武将全都上朝,就连已经二十年没有上朝的镇东侯也上朝了。
朝堂上的紧张气氛不言而喻。
文官们看着皇上那一张阴森骇人的脸,就连呼吸都恨不得全都止了。
大殿之上,静的真的能听到针落地上的声音。
庆帝神情虽阴森骇人,却并没有震怒,而是连下三道圣旨,以三种方式传达军令,命晋州军营出兵增兵五万前去营救林唯棠及一众以死抵抗守城的将士以及镇压冀东反贼,更是直接下令,对明王反兵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庆帝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那血腥之气令闻者心皆为之一颤。
下朝之后,大部份官员全都面容肃穆脚步疾速的离开皇宫,生怕走慢了就被皇上给迁怒了。
金銮殿上,庆帝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体两侧的雕龙椅扶手,压下心里的杀气,大步走下宝座,来到偏殿。
在偏殿里正在商讨军情的一众武将恭敬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