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百姓涌到王宫外高声欢呼着。马韩国王在众文武的簇拥下来到王宫正门上,看着王宫外异常激动的百姓,这位靠不正常手段登上王位的国王激动得难以自持,身旁的众文武也都异常激动的模样。
这一个晚上对于马韩王都的所有人来说是难忘的,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马韩将从此刻崛起。然而他们的好梦很快便被击得粉碎。
第二天一早,一匹快马从北方方向飞驰入城,斥候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斥候高举着一杆镶金边的红旗一边飞驰一边高喊着“紧急军情!所有人让开!……”
这天一大早,马韩国王马弁便同众文武商议在高句丽南方设立郡县之事。正当众人热议之时,禁卫来报,“陛下,有紧急军情传来!”马弁闻言一喜,急声道:“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斥候在禁卫的引领下进到大殿中。
“是否北方又有捷报传来?”马弁迫不及待地问道。
斥候跪禀道:“启禀陛下,昨日午夜,我国与貊国边境的驻军突然遭到数万大军突袭,六千守军全军覆没!”随即从背上解下一个一尺来长的竹筒,双手呈上。
斥候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大殿之上的国王马弁和众文武全都大惊失色。
“什么?你敢谎报军情!?”马弁霍然而起厉声喝道。
斥候吓了一跳,连忙道:“小人不敢!这里有韩墨将军的亲笔书函!”说着,斥候将手中的那个竹筒高高地举起。
马弁命侍从接过。侍从拆开竹筒,从中取出一封书函呈给马弁。
马弁一把夺过书函,拆开看了一遍。本来已经不好的脸色登时更加难看了。
“陛下,就近是怎么回事?”马韩的丞相马垒急声问道。所有人都一脸焦急地注视着双手微微发颤脸色极度不好的马弁。
马弁放下手中的书函,语气惊惶地对众文武道:“韩墨将军说,……”马弁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突袭我国的是大秦!”
“什么?!”丞相马垒惊声道,其他许多文武也都当场失态。
“这,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与大秦结盟了吗?”一个武将非常诧异地问道。
马弁看了一眼老臣相。老臣相说道:“数天前,大秦的使者转达了大秦皇帝陛下的意思,说希望以我们马韩为首的四韩与高句丽休兵罢战!”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丞相,你当时为何不向大家说明?”一个须发花白的大臣质问道。这个大臣名叫马文拓,是马韩王族中的长辈,执掌礼法,德高望重。众文武随即纷纷附和,质问丞相马垒。
马垒不由得心中惊惶,看了高坐王位上的马弁一眼,眼中有询问之色,却看见马弁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马垒不由得流露出苦色,朝情绪激动的众文武一抱拳,解释道:“当时大秦的使者说的非常委婉,所以老臣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听这话,一些人更加激动了。马文拓指着马垒的鼻子怒声道:“马垒,你身为丞相做事竟然如此疏忽大意!该当何罪?”
马垒心中一凛,连忙朝马弁跪下,一脸惶恐地恳求道:“老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陛下,马垒贻误国事,应当问其之罪!”马文拓一脸激动地抱拳道。
马弁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马垒,随即又想起秦军大兵压境之事。于是朝马文拓抱拳道:“王叔息怒!虽说马垒有所失职,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讨论如何应付眼前的局势!王叔,立刻有何好办法?”
马文拓稍作思忖,抱拳道:“陛下,老臣以为应当立即派使臣想大秦求和!”
马弁也有此想法,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可!怎可未战就先言和?”声如洪钟,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甲胄体形魁梧的将军。此人名叫马刚,也是马韩王族中人,现执掌马韩王都的禁卫军。
“此言差矣!我国军力远远不可与大秦相提并论,怎可与之争锋?”马文拓反驳道。
马刚瞥了一眼马文拓,朝马弁一抱拳,洪声道:“陛下,秦军即便来到我国也必定人困马乏,而且山高路远兵马一定不会太多!我们可以一面以王都为中心进行防御,同时命令进入高句丽的大军回援,届时定可里应外合将这支敢于侵犯的秦军歼灭于王都之外!”
马弁觉得马刚说的也有理,不由得犹豫起来。
马文拓抱拳道:“陛下,就算我们能够歼灭眼前这支秦军,最终也会是得不偿失!若是这支秦军在我国境内覆没,试问大秦皇帝如何肯善罢甘休?他定然会将原本征讨江南的精锐主力调往辽东,大举进攻!我敢问马刚将军,凭借我四韩目前的军力,是否可能抵挡得了大秦的百战精锐?”
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马刚的身上。
马刚身为军人,最了解秦军主力的战斗力,然而也正是因为身为军人,所以他并不愿意向对手屈膝投降。“陛下,王叔所言虽然在理,但是王叔难道能保证秦军此来并不是为了灭亡我们吗?”
一个头两个大的马弁扬声道:“好了!你们就别争了!”两人立刻停止了争论。
马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思忖片刻,说道:“不如这样吧!王叔派人去同对方的秦军将领接触一下,尽可能地说服对方放弃进攻,即便为此付出些代价也可以;同时马刚将军立刻传令各地军旅,向王都靠拢,做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