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在椅子上坐定,百里疾就带着孙公子过来了。他因为是刚被关进来,所以形象还不错,见到卫寒也不跪拜,而是随意的拱手道:“见过这位大人。”
卫寒仍然捂着鼻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孙公子语气平淡的道:“在下对于大人是谁并没有兴趣,只是在下究竟犯了什么王法?大人要将在下关入刑部大牢?”
百里疾怒喝道:“不许对大人不敬!”
卫寒伸出一只手对百里疾摇了摇,示意他不要在意。他道:“哎呀,本官只知道你是京兆尹孙大人的公子,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何不报上名来?”
孙公子眼里流露出明显的轻蔑道:“在下孙英,大人连在下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在下抓进来,未免有点草率吧?”
“不草率。”卫寒放下布巾道:“本官知道你犯的什么罪就够了。”
看见这个官如此年轻,孙英明显有点意外,他微眯着眼睛道:“不知大人是?”
“在下刑部员外郎卫寒,是皇上钦点的乡试舞弊案主审官。”卫寒道:“孙公子你现在能不能把你是如何偷到乡试考题的,又是如何把考题泄露给其他考生,以达到谋取钱财的经过告诉本官呢?”
“你……你血口喷人。”孙英深吸口气保持镇定道:“你有何凭据?”
卫寒漫不经心的将胳膊放在桌子上,然后十指交叉的撑着自己的下巴道:“证据一点也不难拿,我已经将这么多人都抓进了刑部,严刑拷打之下我就不相信他们一个都不招。”
卫寒看了百里疾一眼,百里疾走到孙英旁边递给他一张纸。孙英打开纸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单看得他心跳如鼓。
孙英将纸使劲甩开,纸张晃晃悠悠的往下飘,被百里疾抓住收了起来。卫寒挑了挑眉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有。”孙英偏过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你就算是严刑拷打我也不怕。”
卫寒有点意外,他仔细想了想,又笑道:“你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将考题卖给他们的人不是你吧?或者说直接和他们联系的人并不是你。”
孙英看向一边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说没有关系。”卫寒道:“你不说的话你父亲的罪名就坐实了,身为主考官却以权谋私泄露考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这已经不是砍一个人的头可以了解的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用刑,我一直都喜欢以德服人。”卫寒环顾四周的刑具道:“你大可以不说,可你又能保护谁呢?你的爹会被你害死,你的母亲你的妻子姐妹会因为你入教司坊被无数男人玩'弄。就连你自己也会被发配边疆,永远做个奴隶。”
“凭什么?”孙英喘着粗气道:“证据呢?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定我爹的罪?”
“我怎么没有证据了?”卫寒笑道:“孙家突然出现的一笔脏钱就是证据。”
“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脏钱。”孙英看着卫寒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根本就不会查案。”
“放肆!”百里疾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孙英脸上,孙英往地上一扑半天起不来。一个从军多年武将的巴掌,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孙英在地上抽搐几下,然后爬起来牙齿混着血流了出来。
卫寒瞧的有点恶心,有用布巾遮住了口鼻,道:“脏钱不就是你新从妓'院带回来的那个小娘子吗?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需要不少钱吧?据我所知,孙家是拿不出那些钱的。”
孙英终于惊恐起来,他趴在地上看着卫寒道:“我爹是冤枉的,我爹真的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