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赎买,你们把监领地交出来并入王室特辖地里去。然后给你们相当的国债(这个名词说出来后,对方也是汪汪汪的表情)凭证书,赎买钱会通过国债分期还到你们的手里。你们的私兵奴仆将全部变成自由农,至于你们如果想要继续从事服役生涯的话,可以登记获得对应的圣俸福音地产。”说完罗兰的脸庞往前伸了出来,幽暗的烛火顺着他的下巴逆着照上去,显得格外阴沉恐怖,“机会只剩下这一次,要知道这是多么优惠的条件啊!你们只要交出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既能持有国债,也能以骑兵身份获得圣俸采邑。你们要完全感谢大主保人的慷慨恩慈,不然的话可以打听打听当初在穆特河谷我们是如何对付叛乱的吉那特们的,那棵巨大无朋的叛党树还立在那儿的田野间,茁壮密集的树杈能第二次吊满一百四十个人的尸体......”
吓得那代表即刻便答应,而后留在车垒当中,待到明日决战时充当普洛尼亚们倒戈的指示员。
黎明时分,杂乱不堪的狂信徒营地前,所有人看到皮西迪亚边民军开始朝他们“进攻”了。
边民们按照百人队列成严整的队形,先将先前掘出的壕沟填平,随后挺着长矛簇拥着隆隆前进的篷车,从阵地里开了出来,靴子踏起的尘烟弥漫,喇叭声下许多军犬在跑来跑去呜呜地咆哮着,好像在渴望撕裂人的喉咙。
不久,科马洛伊和乌古斯的骑兵队伍也从山坡上一列列驰下,链接在车垒军的右翼,骑兵举着长矛上的小旗活泼地摆动着,随着噪杂的铜号和铜钹。
所有步骑在距离狂信徒前阵大约七八百尺的距离外停下。接着十二辆篷车车轮滚滚,在其上旗官挥旗指挥下靠拢起来,组成个临时的小堡垒,并用熟牛皮做成的带子将它们连在一起:这种牛皮带比铁索要好,因为一般的刀剑根本无法砍穿它们的坚韧。
而后好几门带轮的香水瓶炮被架在双轮车上,用牛拉了出来。
野炮已按照口径和长度分为了两类,一类大些,用四头牛牵拉;还有类是轻型速射炮,用两头牛足矣。车上还装着有推杆、点火杆、契丹雪木桶和炮弹。而操控他们的是一支来自大炮兵团的小型分遣队,这些炮手将香水瓶炮围在了小型车垒的前方,另外边民军还在阵前用铁销插住了大约三十门上下的虾须炮,炮口微微昂起,全部照准了对面的狂信徒们。
接着罗兰外罩法衣内蒙铁甲,完全是自新会托钵僧的打扮从阵中骑马纵出,用流利的希腊语对着对面布满山谷的正教狂信徒们大喊道,“只不过是个土地政策而已,没收的也大都是修道院的资产,和你们大部分人毫无关涉。相反你们还可以得到配给的田产,还可得到丰厚的分益——所以不要违抗大主保人的旨意和会堂的引入,散回去重新拿起耕作的锄头。”
狂信徒队伍里,几名正教僧侣大喊道,“不用再欺骗了,魔鬼已在斯蒂芬.高文的腹中下了卵,他想摧毁正教信仰,想用我们所有信徒的血来孵化它,放出最可怕最肮脏的邪恶野兽来,然后灭掉这个世界!”
“魔鬼的卵!”成千上万的狂信徒们一阵阵喊着这句话,将手里的旗帜和圣像举高晃动着,声震整个非拉多菲亚姆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