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戈弗雷。”旁边的威廉好奇地问到,因为在他的心目当中,这位下洛林公爵是最正直温和的。
而休只是冷笑两声,并没有做出正面答复。
但威廉却靠拢过来,明显带着撺掇的表情,“我说,难道尊贵的休你就甘心在朝圣路上半途而废,听着我和君士坦丁堡的宫廷是很熟的,不如借着递交文书的机会,加入皇帝的武装力量,去和小亚的突厥异教徒作战——或者,我可以借助到皇帝的金钱支持,而你则争取法兰西岛的力量,我俩联手潜回阿普利亚和塔兰托去,推翻博希蒙德在那里的统治,建立起属于我们的王国,到时候阿普利亚归你,塔兰托归我,相信西西里的罗杰也会在暗中支持我们的。”
听到这话,休一手伏在榻上,一手摸着下巴,眼睛看着徒有四壁的房间,觉得倒不失为一条可行的道路,到时候只要和这个威廉.格朗梅尼勒互相通婚就行:法兰西岛的王国,现在正积极朝着坎塔布里亚海(即比斯开湾)和弗兰德斯地区进取,但对于雄心勃勃的卡佩王朝来说,争取南方更加富饶的立足点,也不失为件合宜的目标。
“听说布洛瓦伯爵和诺曼底伯爵,现在都是皇帝的座上客,皇帝把他俩安置在约翰皇子的身边,担当军队的指挥官,马上还要朝安纳托利亚高原那边进军,我们也效仿,可以请求皇帝叫我们渡海朝西开拓。”威廉的声音更加低,神情也更加神秘,他懂得如此多的内幕,看来确实和君士坦丁堡方交易匪浅,也是阿莱克修斯打入诺曼人内部的一个钉子,但却被博希蒙德及时拔除掉了。
正在这两位在馆驿里窃窃私语时,阿达纳宫殿前,城墙上士兵的喇叭声齐齐响了起来,高文下了马,和殿门口冲出来的安娜紧紧抱在一起,安娜笑着,被甩动得悬空转着圈子,裙子下摆都鼓掌起来,辫梢像鸟儿张起的翅膀般。
台阶上的柱子边,用双手扶着有些疲累的后腰的歌德希尔德也微笑着,看着这对。小翻车鱼神色不豫,立在最后,紧握着纤细的文具,因为她看到了高文行仗队伍当中,典雅端正的奥森家姑娘,“这种一看就离不开男人的女子,是多鲁斯的妻子,奥森将军的儿子。这头大棕熊怎么安心,叫她来随侍左右的,就不怕奥森家族的力量过于强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