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声如雷——德西乌斯抬起眼角,看到一名敌骑正对着他冲来,以这样的角度,对方连人带马,身影骇人般高大,压迫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要是普通农夫组成的队伍,大约这时所能做的便只是没命地背对着敌人遁逃了吧?
但是德西乌斯在心中默念着,不看对方的身躯,而只看对方的武器:果然,那逼来的突厥骑兵,眼睛很恐怖地瞪着自己,手里高高举着标枪,枪尖寒光闪烁——这是突厥和撒拉森人喜用的马战武器,远可投掷,尽可刺击。
几分之一秒内,德西乌斯很老练地预测了对方武器的轨迹,将盾牌侧了下,接着右手握紧剑柄,对着那落下的马腿横着全力削去。
腥臭的血刷得,飞溅满了他的胸甲上,原本神气的马鸣变为了惨叫,那马背上的骑兵手里的标枪脱手,坠在了德西乌斯背后的地上,自己则随着腿足被斩断的马匹,栽倒在地上,砸起了很大的灰尘。
后面一名士兵猫腰抢上,一记斧头,砍断了那家伙的脖子。
电石火光,又一骑扑来,手里同样斜着高举着刃尖朝下的标枪。
两名后继的士兵,跑来和德西乌斯站在一起,手里伸出带着铁爪的长挠钩,抵住了那骑兵战马的前胸,那马暴烈嘶鸣着双脚腾空,“干掉它!”刚才那士兵,刚刚砍下第一名骑兵的脑袋,就反手一斧头,砍断了被挠钩抵住的战马的左足。
“干掉他!”德西乌斯接着喊到,浑身来劲,猛地将剑刺出,把刃尖送入了那骑兵的右肋,而后对方脏器碎裂分开的触感,嗞嗞叫地顺着自己手里武器,带着战栗的快感传送到身体和大脑的各处神经,这是种杀戮才有的感觉,让德西乌斯快乐地抖着,看着敌人身体里的血,咕噜噜源源不绝,沿着剑柄淌满了自己的胳膊,到处都是——那骑兵惨叫声,目眦尽裂,垂着头死在了马背上。
两米开外,同样是两名士兵用挠钩抵住了名突厥骑兵的马蹄,接着名士兵跃上,双手挥着大铁棍,将那马头打得如齑粉般碎裂,又转手一棍,那骑兵的胸甲连带胸骨和肋骨,发出了恐怖的爆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