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亚吉怪叫了声,脸庞扭曲不堪,垂着干枯的手指,站了起来,心念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我们掌握了朝圣者攻击的时间和地段,并且估摸得丝毫不差啊,为什么他们还攻击了罗塞伦塔。接着亚吉喘着粗气,用手对着身边的奴兵说到,“快,把其余塔楼和宫殿里的所有人手,都调去援救罗塞伦塔。”
为时太晚,熊熊烈火燃烧当中的罗塞伦塔当中,意大利老兵挥动手臂劈砍的影子,正在地板、楼梯和墙壁上到处闪现,塔里的五十名突厥士兵,半数在战道处被击杀,半数在塔内抵抗里战殁。
塔楼最高处的房间里,依旧负隅顽抗的埃米尔罗塞伦,提着刀和盾,四周布满了血迹和尸体,眼睛死死盯着举着盾牌,踏着楼梯围上来的大公爵旅团。
几声脚步响,高文推开了士兵,走了上来,看着罗塞伦,接着说出了流利的突厥话,“要么跳下去,要么跪下投降,别阻挡我占用这个窗户。”
这时候,外面全都是突厥语“sak,sak!”的喊叫(sak,是突厥人在堡垒和阵地遭到袭击时候的用语,意思是‘提高警惕’),罗塞伦像头竖起毛发的孤狼,月光顺着他的背脊洒下,显得他的面容更加恐怖,“kurt!”罗塞伦嗥叫了起来,将马刀举起,对着高文扑来。
一声剑在金属上划动的长啸,所有房间里的士兵,看到了磷火之剑在半空里翻舞,如风车般呼呼呼,将声响转瞬传远——剑刃直接剁在了罗塞伦的头盔和脑袋上,剑柄还在急速微微颤抖着,对方血和脑浆流满了脑袋,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接着晃悠两下,咕咚声仰面倒栽在地上。
高文掷剑的手,收了回去,接着走过去,将剑从死者的脑门拔出,抛给了后面跟着的木扎非阿丁去擦拭,自己则来到了窗台前。
城墙内部,他的士兵已经完全掌握了局面,火把星星点点,突厥人正在盲目乱窜,有的赶过来抵抗,有的已经开始朝后山逃去,门闩被劈坏后,正面的桑萨多尼阿斯塔扼守的城门被打开,黑夜当中,原先准备退却逃走的戈弗雷、罗伯特、博希蒙德等,也都呐喊着,举着剑纵马冲杀进来,所有朝圣者吹起了喇叭,聚集起来,朝着更高处的中央塔楼猛攻着。
“不要误杀了基督信徒!”戈弗雷在城门处,看到士兵正用刀剑砍杀着被裹挟来的叙利亚人或亚美尼亚人时,急忙大声喊道。
谁想,博希蒙德提马赶到,用剑砍翻了几名在马蹄前用亚美尼亚语哀叫乞怜的妇人,而后马蹄踩踏着尸体,血气腾腾,对着所有人嘱咐到,“别犹豫了,挡在我们面前的皆杀!他们死后,天主自然会替我们分辨,谁是信徒,谁是异教徒。”
“皆杀!”士兵们喊着这个口号,刀劈斧砍,一路踏着血海尸山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