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西蒙港湾,直到叙利亚门间的山谷上,原先突厥人在朝圣者兵锋下弃守的梅登斯堡、德拜克雷堡和小亚历山大堡,恰好扼守着安条克通往整个阿莫诺斯山脉的孔道两侧,而今核心山巅上的小亚历山大堡,四周是蔚蓝海水、赤黄色的砂砾和嶙峋的峭壁环绕,城堡还是亚历山大大帝建筑的,最高的塔楼上升起着银穗的旗帜——现在这些城堡,已被吉麦吉斯旅团乘机占据,骑着战马的叙利亚希腊士兵,穿梭在山径间,警惕地斥候和巡逻,在这些日子里他们既打败了前来劫掠的诺曼人,也打退了几股从阿莫诺斯山渗透来的亚美尼亚人,保障了道路的通畅,也维护了旅团驻屯地的势力范围。
当然,这个旅团是高文在背后支持的:就在上个月,塞琉西亚方面还路经阿达纳河,越过伊苏斯湾,用船只秘密送来五千拜占特金币,原来招兵买马。而旅团的特马奇将军格里高尔,也心领神会,先前万余名叙利亚希腊人,因为躲避朝圣者劫掠来投奔,他慷慨接纳之,弱者安顿在城堡的谷地里放牧种植,强壮者编练入军。
“大公爵要来了!”城堡里的格里高尔拆阅了份信件,很兴奋地对着诸位将官说到,“我们必须得提供通过叙利亚门山道的卫戍和给养工作,快去和隐修士彼得的营地联系,把工作得做好。”
等到他走出堡垒的栅门后,忽然听到外边的海面,传来阵巨大的声响,顺着声浪望去,阳光下的海面上,十数艘帆桨船正在那边激烈缠斗着,带着火的石弹和抛掷罐在水上和甲板间互相划着弧线,随后掀起阵阵火浪,不久几艘挂着圣马可旗的船只拖着残躯和烟雾,狼狈地退到了靠岸的长滩边,海波当中不少水手挥动着手臂,泅水呼救,货物和尸首更是到处飘散。
“又来了,指挥官阁下!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这次是威尼斯人的船队失败了!”格里高尔身边的人纷纷惊呼着说到。
“比萨人投靠诺曼人,热腊鸭则是普罗旺斯侯爵,而忠于罗马帝国的威尼斯和阿马尔菲的船队就被这两个城邦截杀,冲突日益剧烈,谁都想占据伊苏斯湾和圣西蒙港口啊!”格里高尔将手这挡在眉毛前,护住阳光和海水间的反射,喟叹道。
那胜利的热腊鸭船队,则扬着白底红十字的旗帜,敲着胜利的鼓点,应和着船员的歌声,得意非凡地列队,驶入圣西蒙港。
吉麦吉斯旅团的士兵,从哨探和房屋里跑上了沙滩,大家穿着单衣和简易的甲胄,扛着长木柄带着铁爪的桡钩,甚至还有渔网,不少人光着脚丫,哄哄叫着跑到了岸头去捞人——当然还捞取了所有战败失事的威尼斯船只上所有的钱财和货物——这是蛮荒的中古海事法规定的,遇难靠岸的船只,不管是被攻击、遇到不可抗的自然灾难,遇到前来打捞的岸民或军队,其船上的所有东西,自动归后者所有,天经地义。
“给捞出来的船员留份吃食和衣物。”格里高尔特意对着下面挥手呼喊命令说,他知道大公爵和威尼斯、阿马尔菲城邦的关系都匪浅。
塞琉西亚卫城宫殿当中,高文佩剑,系着白色披风,穿着精美奢华的扎甲,肩铠上的镀金十字架闪闪发光,威风凛凛,立在赤绒长地毯的尽头,紫衣公主、小翻车鱼、斯文王子和他的未婚妻、瑞恩斯坦伯爵、宿营总管梅洛、总司钵戈特沙尔克、守卫者旅团特马奇指挥官布拉纳斯、“穷汉骑士”桑萨瓦尔.沃尔特、乔瓦尼、比雷尔、布兰姆森等将官济济一堂,分立在地毯两侧,誓师朝安条克城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