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出来回答什么好时,安娜将手巾搭在头顶,就像个普通的希腊少女般,用边角系住了发辫,缩在了高文的臂弯当中,她的言语很低沉,“要是这次歌德希尔德姐姐死了,那该怎么办?”
这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但随即她又连续问到,
“要是父亲和母亲也死掉怎么办?要是大蛮子你死掉怎么办?战争、瘟疫、饥荒,这些不都是我们时时需要向主赎的罪行吗。前方的安条克城,据说拥有几百座塔楼,城墙上能让八匹战马同时并肩奔驰,里面驻守突厥酋长亚吉以下成千上万的精锐武士,所以在先前我就很担心你会不会伤死,就算是希望你拜倒在我的裙下,那也要是活的人啊?”
高文舒口气,把安娜搂住,“放心我是不会死的,以前在尼西亚城我都那么命大,于敌人的箭簇下活下来了,安条克城前我已拥有善战的帕特瑞拉师团,是不会输的,梦境不是给予你我神启了吗?”
“梦境的神启,也说你注定是我的呢!”
“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梦境。”高文打着马虎眼。
“乱说,我昨日做了梦,那个女魔不见了,消失了,但那条象征我欲望的大蛇,却已经长出了雄伟的翅膀,它呼啸着盘旋飞上了更高的云层,那里全是艳丽的火焰在上面燃烧,那条大蛇的鳞片就像铠甲般坚不可摧,它穿过了熊熊燃烧的云,将天际边的金星给衔了下来,随后神奇地游到了我的身体当中——我感觉,我感觉......”下面安娜的言语有些急促,她的小手把高文捏得更紧,“我觉得小腹现在还有感觉,那条大蛇我觉得就是你的,就是你的——‘骑矛’啊!”
现在安娜的愿望,很清楚地表达出来了,她的小腹需要高文的骑矛在彼处,留下永恒的烙印,甚至是孩子。
高文顿时觉得有点难堪,他想提醒对方身为紫衣公主,要矜持矜持再矜持,但安娜刚才的话语,倒没有丝毫的矫揉在里面,他也只能轻轻搂住这女孩,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水到渠成吧?
这会儿,两名使女神色紧张地从教堂的门廊处跑出来,对着人们呼喊,“夫人的热,在消褪后不短时间内,又开始泛起了。”
“继续涂抹药膏,饮用药水,马上安排木桶,给你们的夫人入浴擦洗,安娜你去负责这事!”高文隐隐觉得,虽然歌德希尔德的病情有所反复,但是可能在往好的方向转化,于是他和安娜一同站起来,还对安娜鼓动了几句,小妮子便盖着手巾提着裙裾,和使女一同跑入进去帮忙了。
而后,高文走过去,宽慰了鲍德温几句话后,便转入前面摆满提炼精油器具的偏厅里,许多仆役和药师在那里忙乎着,有点疲惫的他,便踱到了连厅的花圃边,坐在椅子上,准备休息下。
这时候,花圃的侧边,胖宦官斯达乌拉乔斯神秘兮兮地转出,跪拜在高文脚前,称自己有机密的事情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