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生气!?说实话我见过的比你经历的多了,什么样的阵仗在我前三十年生涯里没参与过?安娜你这样做,是最最恶劣的‘拆烂污’懂不懂,恶意的拆股、掺沙子懂不懂?你就这么讨厌我,现在给我乖乖地发布新的谕令,重新回复红手大连队的地位,重新把连队归位好,重新把朝圣者武装团交给戈特沙尔克......不然的话,我有你的好看!”
月桂树下的草坪里,绿意盎然滋生,高文神情温柔地盘膝坐在树根边,安娜就像“乖乖女儿”那样伏在他肩膀上,鸟鸣更加衬托了这座礼拜堂后园的宁静淡雅——以上的话语全是他的“心声”,看着安娜亮亮的双眼,也只能吞下烂在肚子里:某位德高望重的elder曾经说过“闷声发大财”,而阿婕赫也告诫过自己,“沉默是金,常思必亡”,都是至理名言。
高文把叶子冒出的最后团烟,娴熟地吞入了口中,这个动作惹得安娜格格笑起来,高文便对她摆手,安娜遵循着他的手势,转向了高文的正面,但双眼一对视,旋即避开,“你是想诱我来,趁机喷我的对不对?”
结果高文差点被呛着,也只能按捺住已被猜破的想法,把脖子扭过去,长长地自鼻腔里喷出了道灰色的轨迹,安娜便再度亲昵地抱住他脖子,“别生气,毕竟只是要做个姿态,满足下我的可怜的自尊心。两个旅团组成的弓师团,不还是你的吗?喂,将来皇室的御座,是我的也是你的。”
“那我是什么,伟大的罗马皇帝?”
“不,我是伟大的罗马女皇,你是同样伟大——男皇后。”
高文这下真的低下头,猛烈地咳嗽起来,而安娜还在那里不断地憧憬着,“到时候给你发明个什么样的尊号好呢,用典雅的希腊语读出来,一定很美很美,还有给你披个紫色的袍子和小冠冕好不好。”
“到时候我会前去达尔马提亚,找个僻静的农庄隐居起来,也绝不会以这样的身份住在你的宫廷里。”话还没说完,高文的脸颊就被安娜伸出双手,奋力给捏住,“不准你和你的那群乱七八糟的女子,跑去逍遥,在我的视线之外,你以后也得死在宫廷里,死在床榻上,到时候我和孩子们在你身旁,就这样!坦白高文,在与我的婚姻前你有几个女人?趁着还没有神甫真正主持典礼前,向我坦承,就不会有上溯的效力了。”
但高文只是笑了笑,“别谈这些昏话了,还是先找到栖身之所,不然我们全会被你父亲,或者突厥人,甚至是其他朝圣者给消灭掉。队伍现在扩充到了一万多人,粮秣供应很困难,马匹大量死去,战斗力和号令也夹杂不齐......”
“那就去七岭之地啊,按照梦境的启示,和我的猜度,我们距离它已经不远了!”安娜兴奋地坐在高文的膝前,一下子没忍住,说了出来。
随后她看到高文湛蓝色的眼睛,盯住了自己,顿时回悟过来,用手背掩住了小口,接着她娇呼了下——自己纤细的后腰被高文给箍住,发辫到处乱摆,“你不是说,那些梦境全是你捏造出来欺骗大连队的将士的吗?你在对我说谎,对不对......出现在你梦中的人,是不是长着高贵清雅的相貌,乌黑如缎子般的长发,披着黑色的袍子,漂亮但是十分诡谲?”
“是,是的。”安娜勉强坦承。
“她口中的七岭之地,提示到底是什么?”
“被七座高岭环绕着三面,单面朝向金色的海洋,是圣使徒的诞生之地。”
“果然是这样!”高文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