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每一列三十名士兵,还共用两辆轻便的骡车,一辆运载盾牌、铠甲与武器(古罗马的士兵都是直接背负这些东西行军的,足见而今吃苦之风的式微),另外一辆则运载工具、粮秣、锅灶和磨盘等。此外,还有两匹骡马和驴子,可供额外的调度,但是乔治典厩长的军队里的驮兽实在是稀缺,这两匹也就沦为了纸张上的数字而已。
大军在普鲁萨城西南十个古里外的荒原上立营,就在菲特亚斯吊着只手,扛着小旗飞跑去,和其他军仆争吵,抢夺靠近水源,供主人们休憩的营帐地点时。一道严厉的军令,直接经由法罗夫的手,转达到了高文这里。
“在整个营地东侧,有片溪流和沼泽,重装的步骑很难行动,但横跨其上的有座古老的石桥,我们可以经过这道桥,取得从科尼雅苏丹运来的补给——当然,从尼西亚到来的扎哈斯的军马,也可能会攻击这桥。你带着本列的同袍,前去扫荡这座桥头的敌人,并建立个前哨。”这就是法罗夫口中的作战任务。
站在辎重骡车前的高文,看看伯爵指挥官,又看看他所言的那片一眼看不到边,到处长着弯曲大树,和雾气缭绕的广袤湿地,确实有个坚实的黑色的石桥,看起来是古罗马时代的遗产,横跨其上。
“我需要辅助,指挥官。”高文要求。
“那我再调配一列贝内文托轻装弩手给你。”法罗夫表示,这是他力所能及最大的帮助了,“还有,额外给你增加四头骡马和两辆骡车。”
一支松明在手中无声地燃烧起来,照亮了沉重的夜色,也闪烁了高文身上所着的同样沉重的锁子甲,他顺着光亮,往后面望去,三十名瓦兰吉亚卫队武士,二十名来自意大利的弩手,跟随着他的旗帜,沉稳地顺着桥梁而行,最后面是五十多名根本没有武装的军仆,押着四辆粼粼的骡车,车轮声音绵长绵长,在根本无法辨清方向的沼泽地里,沿着那道灰白色如蛇般的石桥,寂寞地游走着,再往远处望去,篝火点点的大军营地,俨然如同浮游在夜色当中的星辰般了。
“这支分遣队伍就交给你了,记住,别完蛋了。”这是法罗夫临行前,对他说的一句完完全全但特别可怖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