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雄狮之剑’的意思。让我接着说下去,就在去年,塞尔柱的大维齐尔尼扎姆.穆勒克在帐篷里被名苏菲教徒刺杀。”
“是马立克沙指使人做的?”
“谁知道,也许是这位得罪了狂热的苏菲教徒,我还听说新近在波斯崛起个恐怖的暗杀教派,也许是这群人干的,当然也许如高文兄弟你所说,是忌惮大维齐尔权势和威信的马立克沙做的——但是,马立克沙也在大维齐尔死后两个月里,得了急病而死——同时失去了英主和贤相,现在异教徒的帝国又四分五裂了,而那个吉利基.阿尔斯兰也乘机从人质生涯里逃脱出来,跑回了安纳托利亚,纠集了忠于自己的部落战士,和马立克沙任命的尼西亚埃米尔,就是我先前所说的扎哈斯作战,企图光复他父亲苏莱曼留下的遗产,并准备与拥有共同敌人的君士坦丁堡皇帝结盟。”
彼得的口舌功夫果然了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现在东方的形势阐述得清清楚楚:原先独霸宇内,横跨里海、红海的塞尔柱帝国分裂了,小亚的罗姆苏丹国陷入了吉利基和扎哈斯的内讧,那个君士坦丁堡的罗马帝国也处在大失血后的虚弱状态,现在确实如彼得自己所言,是联合所有基督国度和骑士,在公教会圣彼得指引下,朝东方进军,光复圣地的最好时机。
果然,阿婕赫所说的一点都没错,想到此高文的心思活络起来,他觉得在这样的年代建功立业,未尝不是件很有意思与意义的壮举,他不由得想起了阿婕赫的“打开两个大洋的钥匙”,便继续问彼得说,何谓“两个大洋的钥匙”?
彼得哈哈笑起来,说这是位去君士坦丁堡寻求上古书稿的修士所说的谚语,意思是君士坦丁堡这座“海洋女皇”般骄傲和富庶的大都市,是打开攸克兴海和爱琴海两片大洋、小亚细亚和欧罗巴两片大陆的走廊和钥匙,只要掌握了这座城市,就可以得到取之不竭的财富。
“难道阿婕赫的启示,是叫我留在君士坦丁堡所在的罗马帝国?”高文寻思着,这时候他和彼得已经行走出了这片雪原,顺着高高的山脊线在行走着,在他的右边,夕阳穿过云层,把右边整个山坡染上了灿烂的金色,而在他的左边,失去阳光的暗夜已扑面而来,把左边整个山坡染成了无边际的墨色,行走其间,宛如走在两个不同世界当中,天国和地狱间的一线。
这个季节,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的,只有无畏的鹰鹫,“也许,在这段路程里,我确实要与这位叫彼得的老头如影随形了!”